径直走过去,他故意用力往床上一坐。
‘咔’!
清脆的响声从他身下传来。
瞿敏彤一听,‘啊’地朝他扑过去,欲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燕容泰心中微讶,还以为她不想让自己碰她的东西,没想到这身床当真是不堪一坐!
眼见她扑过来,他几乎没有多想,顺势一览,将她抱住。
只是,他忽律了她扑过来的冲劲儿——
‘啪当’!
随时碎裂的声响,两人身体不由得往下坠!
等回过神来,彼此大眼瞪小眼,一个是满脸怒气,一个是不可置信。
“看嘛!当真把床压坏了!”瞿敏彤气得龇牙想咬人。
“谁让扑过来的?”燕容泰自然不愿承认全责。
“明明就提醒了你的,你偏不信,现在反而怨我?”瞿敏彤抡起粉拳,但要落在他身上时突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伤,不得不又把粉拳放下,然后挣扎着要爬起去。
她那床就是木板和几根木头搭成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单。此刻床板裂了,燕容泰屁股陷下去,被床单兜着,而她在他怀里,乍一看就像两人掉进了布兜子里,滑稽又搞笑。
而瞿敏彤想从坑里爬起来,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连试了两次都没成功,还把床单扯了下来,这一下更使得他们像一坨茧子……
“够了!”燕容泰黑着脸斥道。
“你别愣着,倒是动动啊!”瞿敏彤噘着嘴瞪了瞪他。
“……!”燕容泰只觉得一股血气在体内倒流,直有一种快内伤的感觉。她在他身上蹦跶个不停,都快把他腰折断了,还要他如何动?!
听着他呼吸紧粗,瞿敏彤以为碰到他心口,遂才停了下来。而停下来,也才发现他身体不对劲儿,顿时又羞又窘。
“二表哥……你……”
“我什么我?你给我坐好!”燕容泰咬着牙问道,手臂勒着她腰肢,不让她再乱动弹。
瞿敏彤不敢乱动了,红着脸噘着嘴,又无辜又忍不住羞赧。
看着她那噘起的小嘴,燕容泰忽觉口干舌燥。
心随意动,他随即便低下头。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彤儿,你在吗?”
他猛地抬头望去,俊脸刹那间比锅底还难看。
瞿敏彤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瞧着她又慌乱地想爬起去,燕容泰这次没让她再折磨自己了,抱着她从床坑里飞了出去。
两人刚落在地上,就见一身着彩衣妆容精致的女子从外面进来。
见到他们在屋中,微微一愣,随即向燕容泰福身拜道,“妾身拜见西宁王殿下。”
燕容泰脸色很不好看。
原因无他,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打扰到他们的好事了!
瞿敏彤并不知道他先前那份心思,此刻见他神色不好看,只当他是不待见国公府的人。
她羞窘地推开他,从他怀里钻出去,向女子问道,“培嫂子怎么过来了?”
女子起身,温柔无比的笑说道,“听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看看你。皇上赐婚,我很是为你高兴,只是今日才有机会向你道贺。”
瞿敏彤福了福身,低声道,“多谢培嫂子。”
见状,女子赶紧上前虚扶她,嘴里嗔道,“你如此客气作何呀!还有,你马上就是西宁王妃了,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了,不然可是要折煞我们的!”
瞿敏彤直起身,面对她的亲切,并没有相应的回应,反而是冷漠待之。
燕容泰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入眼中,问她,“她是何人?”
瞿敏彤道,“培嫂子是国公府的长孙媳妇。”
闻言,燕容泰俊脸直接绷起,冷声朝女子道,“你来找彤儿所为何事?若无他事,便请回吧,本王和彤儿还有话要说!”
女子叫卢丽培,二十多岁,是瞿家的长孙媳妇。
面对燕容泰疏离又冷冽的态度,卢丽培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相反地,她还暗戳戳地看了燕容泰好几眼,每一眼都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燕容泰长得不赖,甚至可以说是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温润如玉的面相,玉树临风的身姿,往人群里一放,那绝对是备受瞩目的人物。只不过在朝野中,多的是附庸权势之人,不受皇宠又无权无势,长得再好看又有何用?
如今他被册封为王,就好比身上镀了层金光,自然就比以前耀眼夺目了,何况他本就生得俊美。
他没发现卢丽培的眼神,但瞿敏彤却是看到了,顿时冷淡的脸蛋上多了一丝怒气,“培嫂子来到底有何指教?”
卢丽培发现她语气有变,脸上温柔的微笑立马淡了,但碍于她现在有靠山,她什么都没发作,只把她拉到一旁,半掩着嘴小声道,“彤儿,你最近没回来,西街的阿祥都来找过你好几次了。她还托人给你带信,要你回来便去见她,说他有东西要给你。”
她这说话的姿态看似是悄悄的,但声音也不算很小,至少落入燕容泰耳中,那是字字句句都异常清晰。
顿时,他搁在身侧的双手紧攥起来。
而瞿敏彤听卢丽培说完后,眉头微皱,“阿祥找我?还约我出去?”
卢丽培拍了拍她肩膀,“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别紧张。你马上便要做西宁王妃了,跟外面那些人也别再来往了,失了身份是小,要是让西宁王殿下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说完,她还别有深意的朝燕容泰看了看。
瞿敏彤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卢丽培没给她机会,又恢复了正常的嗓门,对她柔声说道,“彤儿,西宁王难得来咱们国公府,你可别怠慢了。你大伯已经交代好了厨房,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吃的过来。”
然后她向燕容泰福身拜退。
目送她出去后,瞿敏彤眉头依旧皱着,直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阿祥?是谁?”
她猛地打了颤栗。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靠过来的气息很冷,像刚出冰窖似的。
她转身一看,更是被他冷若覆冰的脸色骇了一跳。
“二……二表哥,你怎么了?”她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沉默不语,对谁都冷漠无视。但第一次见他如此,像被什么附体了似的,满身阴气沉沉。
“阿祥是谁?”燕容泰咬着牙,将先前的两句话合并成了一句。
“阿祥是西街卖烧饼的!”
“你同他是何关系?”
“就认识而已,哪什么关系?”顿了一下,瞿敏彤又说道,“他找我,应该是为了还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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