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敏彤抓着被子,一脸懵的张望。
没错,这是悦华宫,他养伤的寝宫!
脑海里传来某些片段,她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又龇牙,“嘶……”
刚才在惊吓中,这会儿才发现浑身好痛!
燕容泰侧卧对着她,单手撑着头,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道,“想起来了?”
瞿敏彤巴掌大的脸皱成了一团,“我不是在大学士府吗?你救我的?你受着伤呢,如何救我的?”
燕容泰不说话,只是继续把她看着。
瞿敏彤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忽明忽暗的眸光,就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他正酝酿该如何处置她……
她心中一慌,忙说道,“二表哥,我不知道怎么在这里的,你要生气别找我。”
“我让人把你抱来的。”
“啊?”瞿敏彤又开始懵了,她偷偷瞥了一眼被子下,虽然穿得有些单薄,但也算整齐。随后她又一想,自己担心个什么劲儿,他受着伤,她也满身是伤,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做不了什么啊!
突然,她眸子一亮,冲燕容泰咧嘴笑了起来,“二表哥,你这是答应帮我了?那我现在就叫人进来,让别人以为我们那啥了,你看成不?”
燕容泰俊脸有些黑。
他需要让人误会么?
就算他们现在真做了什么,也没人敢道一句不是!
“睡觉!等我醒来再说!”他躺平在床上,闭上眼之前斜睨了她一眼,“你最好安分些,尽早把伤养好,我不想看到你那一身的疤痕!”
“……”瞿敏彤扭头看着他,细细的柳眉皱了又皱。
这是答应要帮她了吗?
都睡一个被窝了,想必悦华宫的人已经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了,那说明她的目的快要达成了!
可是……
他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
“二表哥……你……你是不是看过我身子……是……谁给我上的药……”她忍不住想确认,同时又忍不住涨红了脸。
燕容泰闭合的眼皮跳了跳。
但很快他便作了答,“你不也看过我身子?算扯平了!”
“我那是骗你的!是小棱子给你擦洗的身子,我啥也没看到!”瞿敏彤脱口叫了起来。
然而叫完,她脸颊涨红得都快滴血了,实在是难为情,干脆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她只想让人误会他们,并不是真的想……
结果他‘以牙还牙’看光了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燕容泰掀开眼,差点没失笑出声。
不过他也没想要解释什么,只翻了个身,面朝床外。
瞿敏彤从被子里偷偷露出眼睛,眼珠子盯着他后脑勺滴溜溜地转动着,确定他不会转过身之后才松了口大气。
尴尬是真尴尬,羞人也是真羞人,包括现在两人同榻而眠,这也超出了她所有的设想。
可是她现在受着伤,别说出去了,就是没受伤她都不敢出去,就怕又被人逮着然后再把她送去尹家……
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然他不反对她如此无耻地赖上他,那她便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赖着吧!
……
柳轻絮是快天亮才合眼。
燕巳渊则是一夜未眠直接上朝去了。
柳轻絮没睡多久便被人推醒了。
她坐起身,惺忪问道,“一大早的你跑宫里做什么?”
“妍儿,出事了!”楚中菱见把她摇醒了,赶紧道来,“不知道谁在外面造谣,说你背着瑧王同野男人幽会!”
“……?!”柳轻絮瞌睡醒了大半,揉了揉眼,很是不解地问道,“还有人造我的谣?我能跟哪个野男人幽会?”
她一直很懂得避嫌的,以前就算知道燕容熙和燕容泰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她都谨慎谨慎再谨慎,生怕让人误会了去。
特别是她家巳爷,那心眼比绣花针还小,她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也得担心他打烂醋缸。
楚中菱激动道,“说的那个野男人便是皇兄!就昨日我们去顺和寺院,你和皇兄没坐轿子,让人看见了,便说你们是背着瑧王在幽会!”
柳轻絮,“……”
她和‘亲大哥’走一块都能被误会?
不对。
楚洺修来京城的消息也就他们几个知道,还没正式官宣,所以没几个人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而昨日楚中菱在轿子里,她和楚洺修则是一路徒步前往顺和寺院,能清楚看到她和楚洺修的人,除了他们队伍后面的坐轿之人,也没谁了。
想到这,她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楚中菱又气又急地骂道,“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竟然那样说你和皇兄,本宫要是知道是谁,定亲手撕烂他的嘴!”
柳轻絮拍了拍她肩头,“不用担心,这事我会解决的。”
楚中菱问道,“你解决?你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
昨日她在轿子里,且心思全都在上官淑兰身上,自然没留意到他们队伍后面的那顶轿子。
而柳轻絮也没打算跟她解释太多,只是安慰她,“放心吧,我家王爷会查清楚的。”
对于瑧王的本事,楚中菱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只是她气不过,“妍儿,你是不知道现在街头巷尾传得有多厉害,要不是府里的人去采办听到那些不堪的谣言回来禀报,我们都不知道,竟敢有人那般可恶!皇兄可是我们嫡亲的大哥,不明真相就乱造人是非,这种人死了阎王都要拔他舌头!”
柳轻絮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火,且这般凶的骂人,瞧她那气鼓鼓恨不得咬人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失笑,“你忘了之前我也误会你和皇兄了么?”
楚中菱语塞,“呃……”但很快她又摇头,“那不一样!你只是误会而已,而造谣的人明显是要毁掉你和皇兄的清誉名节!”
柳轻絮笑着安慰她,“好了,这事交给我,我保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到时我们一起给她好看!”
“嗯嗯!”有她再三保证,楚中菱这才歇了火,突然眨眼打量她,问道,“你到现在还睡着,昨晚又做何去了?”
“还能做何,当然是做贼了。”柳轻絮往枕头上一倒。
“做贼?你们在宫里呢,去哪做贼?”楚中菱一脸的好奇。
“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
此时,明月殿后面的花园里。
看着前来讨药的小侯爷,江九真是想哭,“我说小侯爷,这大白天的你又不急着用,就不能晚些来吗?我和月香天亮才合眼呢!”
萧玉航笑道,“我哪知道你们昨夜做何去了!”
江九无语。
不过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赶紧把制好的一瓶药塞给萧玉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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