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絮一口拍定,半点都不含糊。
对别人她不敢说了解得有多透彻,但对柳元茵,她是真的早就看透她了。她嫁给乡绅聂佩远,不就是因为聂佩远有钱嘛!
这女人,就算当初千方百计要嫁给燕容熙,也都不是出于喜欢,而是为了太子妃之位。
为了母凭子贵,她甚至不惜与表兄暗结珠胎,欲用野种冒充皇室血脉。
后来为了太子妃之位,更是帮着燕容熙连自己亲爹都毒害。
这些事做完,她被燕容熙休弃、被家族除名,可她最终还要嫁给一个半百老头,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德性不改呗!
虽说柳元茵在婚后各种巴结讨好她和楚中菱,可是她很清楚,柳元茵根本就没有悔悟过。换正常人,脸面早都丢尽,这辈子都抬起头做人了。可她倒好,还求着他们帮忙,帮她改头换面嫁给一个比自己爹还大的老男人。
图啥?
当然是钱了!难不成她图老男人年纪大会疼人?
像柳元茵这种自私又势利到没有底线的人,她是打从心眼里厌恶。可这一次,她还就看重了她自私无德的一面。
不然,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
听说大湘公主来庄子里了,聂佩远很是惊讶和意外,忙领着下人出来迎接公主大驾。
结果迎驾时才发现,来得不止是大湘公主,瑧王同瑧王妃也来了!
看着同马车下来的两个女人,他不仅惊讶了,还一种看花眼的错觉。
柳元茵上前扶着他,柔声向他说道,“老爷,公主殿下在京中闷着了,说想来咱们庄子里玩。正巧瑧王和瑧王妃也在,妾身便邀了他们一同前来。老爷,妾身没来得及同您商量,还请您别怨妾擅作主张。”
聂佩远拍着她手背,笑呵呵道,“我怎会怨你?如此多贵人因你而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即他带着下人卑躬的上前,朝身着华服的四人跪下,“贵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四位贵人恕罪。”
萧玉航笑道,“聂庄主不必多礼,我们冒然打扰,应是你不要介意才对。”
聂佩远惶恐的摆手,“贵人言重了,草民担不起担不起!”
萧玉航抬了抬手,“你起来说话吧。”
柳元茵体贴的扶聂佩远起身。
看着他们夫妻站在一起,柳轻絮何止别扭,鸡皮疙瘩都快起了。
虽说爱情不分年龄,皇帝大哥还比吕芷泉大了十八岁近二十岁呢,按理说这一对也不该被她歧视,可看着柳元茵娇柔的站在聂佩远身侧的样子,她是真控制不住内心的恶寒。
再细看这聂佩远,一身绫罗,长得也算高大周正,颇有几分儒商的气质,但两鬓染着白,眉眼笑开时眼角的皱纹就似分叉的扫帚,特别是一口黄牙,硬生生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她忍不住在心里调侃。也不知道柳景武见没见过这位女婿,要是见了面,不知道他在面对这位看起来比他还老的女婿时会作何反应……
聂佩远躬身卑膝的为他们引路,“四位贵人,寒地鄙陋,草民未来得及让人拾整,蒙几位贵人不嫌弃,快请里面歇着吧。”
萧玉航点点头,转身冲燕巳渊引道,“小舅舅,咱们先进去吧。”
燕巳渊提脚走在最前面。
他冷酷的俊脸及一身砭人肌骨的气息,跟阳光和煦的萧玉航比起来,两人简直就是一阴一阳的代表。
他们走在最前面,柳轻絮和楚中菱则是并排走在他们身后。
姐妹俩本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从发饰到鞋子也是一模一样,甚至连举止神色都相差无二,看得人真是惊咋不已。
聂佩远望着她们背影,皱了皱眉,然后压着嗓子问柳元茵,“新芽,你可分得清公主殿下和瑧王妃?”
瑧王妃乃大湘公主一事早就不是秘密了,但能同时见到她们这对孪生姐妹的人并不多。眼下,这对孪生姐妹一同出现不说,还是如此装束,他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柳元茵柔声道,“老爷,您别介意,她们姐妹俩自幼分别,好不容易团聚,为了弥补幼时的遗憾,她们时常这样打扮,就图一个好玩,有时候我都难以分清楚谁是公主是谁瑧王妃。”
聂佩远面露惊奇,“那瑧王妃和小侯爷可分辨得出?”
柳元茵娇羞的嗔了他一眼,“老爷,如果换做是你,你觉得有分辨清楚的必要?”
聂佩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眼中露出一股暧昧,“我懂了……”
柳元茵促他,“老爷,我们也快进去吧,别怠慢了他们。”
……
聂家庄园坐地千亩,一眼望不到头的良田,庄子里雇佣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瞧得柳轻絮都心生艳羡。
这可真是富得流油的大地主啊!
也难怪柳元茵那么爽快的与她交易,如此庞大的家产都落她手里,还不得美死她!
聂家大宅落座在庄园西边,门旁两尊石狮子威武雄壮,高墙连绵,红漆黑瓦,虽不像皇宫那般雕龙刻凤金碧辉煌,但气派头却不输城中那些高门府邸。
“小舅娘,你就别看眼红了,你要喜欢,可以让小舅舅在封地上给你修个十座八座的大宅,让你每日换着住!”见她四处张望,满眼都是惊叹和羡慕,萧玉航忍不住调侃她。
柳轻絮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府邸再豪华,可哪有这样的风光?这里虽靠乡野,但空气清晰,一出门就是风景,远离喧闹,住着真是别样的舒坦。”
楚中菱附和道,“就是,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极为别致,好些花我都没见过呢!”说完,她拉着柳轻絮朝不远处的花坛跑去,在一株盛开的花面前蹲下,“妍儿,你看这花,白得剔透,像水捏出来似的。”
这次他们出来,没带多余的人,就只带了江九和月香。见柳轻絮被柳元茵拉走,他们小夫妻对视一眼后,默契的跟了过去。
柳轻絮扫视着花坛里的花草。
其实不止这一株花让她叫不出名字来,别的花她都没见过。但楚中菱看中的这株花最是独特,盛开的花瓣如同透明的果冻,晶莹剔透中还带着脂感,这时代没有果冻,所以楚中菱才说像水捏出来的。
楚中菱随即朝柳元茵招手。
柳元茵毕恭毕敬的过去,“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这是什么花?”
“这是……”柳元茵为难的朝聂佩远看去。
聂佩远笑呵呵的走到她们身侧,躬着身说道,“公主殿下,这园里的话都是禹伯种的,禹伯是种花的能手,但草民也叫不出这些花名。”
楚中菱不解的望着他,“这不是你家吗?你怎么会叫不出名字呢?”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