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苏皇后张着嘴,但辩解的话突然卡在喉咙口,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都莫名的颤了起来。
因为他质问的是‘伤害’……
这说明什么?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渊儿,召集人手!”燕辰豪收了凌厉的目光,转身夺步离开了霖源阁。
他这一走,如同抽干了苏皇后的力气,苏皇后‘咚’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但没人上前扶她。
她的人都被燕辰豪一道旨意控制起来了。
在场的人,高淳见燕辰豪离开,也赶紧带着御前侍卫追了出去。
至于燕巳渊,负手立于她身前,泛着冷芒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臣弟甚是佩服皇嫂的耐心,只是颇感遗憾,这些年后宫如此多佳丽都没能扰乱皇嫂分寸,皇婶却因臣弟的女人而撕裂伪装,想来真替皇嫂感到不值。”
“你……你说什么……本宫不懂!”苏皇后仰头望着他,红肿的双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燕巳渊嘴角扬起,但迷人的笑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反而透着砭人肌骨的寒气,“皇嫂不用懂,皇嫂只需明白,絮儿所受的伤,臣弟定会为她加倍讨要回来。”
他转身欲离去,突然又顿下脚步,狭长的眸子斜向她,别有深意的再道,“皇嫂,燕家的江山不是谁都可以占有的。你也说过你与皇兄二十几栽夫妻,难道皇兄的为人你一点都不了解?”
目送他离去,苏皇后双目瞪得死死的,圆睁中透着一股狠狠的狰狞,垂落在腿边的双手紧紧握着,整个身子都止不住颤栗。
仿佛繁华落幕,只剩下无尽的羞辱和难堪。
对燕辰豪,她怎可能不了解?
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他们夫妻才会越来越离心!
没有哪个皇帝像他那般窝囊……
只要太后在他面前闹一闹,他就毫无底线的妥协!
他甚至把太后对小儿子的偏心当成可歌可敬的慈爱,毫无怨言的纵容,不容任何人有异议!
在他心中,只有太后与兄弟,从未有过他们母子!
这样的男人,她能指望什么?
指望他雨楼均沾?
还是指望他心底藏着一个‘所爱’?
……
说是后山,但离瑧王府也有好几里远。
燕辰豪带着大批侍卫直奔而去,一路严密搜查,一口气搜到半山腰,可都没发现陈嬷嬷和吕贵妃的踪影。
就连痕迹都没有。
“渊儿,你确定她们来了后山?”站在半山腰间,望着远近茂盛的荆棘,燕辰豪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那些忙于搜查的侍卫都没他脸上的汗多,而他不仅一头是汗,后背上的龙袍都被汗浸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无形中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无措。
“皇兄,想必您应该清楚,吕贵妃她不会出事。”燕巳渊咧开唇角,言语中隐藏着打趣的意味。
“你……”燕辰豪张了张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顿时沉着脸没好气道,“你知道便是,别声张!”
“既然她有如此能耐,那皇兄又何必担忧?”
“朕还不是怕她跑了!”燕辰豪脱口而出,但说完后他别扭的抿紧唇,假装环顾四下,然后不耐烦的催促,“别给朕磨蹭,赶紧找人!”
“咳……是,臣弟尽力而为。”燕巳渊抖了抖肩,低下头应道。
他只尽力,至于能否找得到,那就怨不得他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名侍卫的高呼声。
很快,高淳慌张的跑到燕辰豪跟前,擦着汗禀道,“皇上,那边发现了陈嬷嬷的尸体,还有一只贵妃娘娘所穿的鞋子。”
燕辰豪顿时运起轻功朝他指的方向飞去。
燕巳渊也没懈怠,紧跟而上。
在陡峭的山壁边,陈嬷嬷仰面躺在荆棘丛中,双目圆凸,早就断气了。而在她旁边,一只精致的绣花鞋挂在灌木枝丫上,崖边还有凌乱的脚印,以及踩滑的痕迹。
再看陈嬷嬷身上,衣裳有些凌乱,手里还握着一块碎步。
不难看出,这个地方经历过一番撕扯,最后两败俱伤,一个死在荆棘丛中,一个不幸掉入山崖下……
燕辰豪看过现场后,立马喝道,“下山!务必要将贵妃找到!”
看着自家兄长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燕巳渊嘴角暗暗的抽了好几下,眸光别有深意的朝高处望去。
这小嫂子也是个‘能人’……
近百名侍卫从半山腰往山下返去,又开始严密的搜寻山底。
可忙到天黑,别说吕贵妃的身影,就是个路人都没瞧见。
柳轻絮听说他们到后山寻人,也赶了过来。
听余辉把情况说完,她跟燕巳渊做出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也是首先朝山顶的方向望去。
燕巳渊握着她的手突然捏了捏。
她扭头看向他,眼中有许多不解。
这是干嘛呢?
她没到现场都能分析出,那是吕贵妃故意设下的障眼法,就是为了把人引下山。他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不明确的告诉兄长?
至于她为何如此笃定那是吕贵妃的障眼法,原因再简单不过。吕贵妃身手了得,能带着陈嬷嬷跑出瑧王府,又怎么可能跟陈嬷嬷在山崖边撕打?何况区区一个小山崖,有轻功的她怎可能摔得下去?
燕巳渊没说话,只暗暗的向她勾了一下唇。
柳轻絮掉着黑线,再看向某位皇帝兄长,龙颜大怒,又气又急,一个劲儿的让人在山下搜寻,好像失了方寸。
可越看她越有种想笑的冲动。
好好的君王,非得把自己演成个傻子,这样真的好吗?
她一时间也不明白这对兄弟到底想做何,直到回到瑧王府——
燕辰豪让人把陈嬷嬷的尸体扔到苏皇后身前。
“皇后,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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