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陈昭昭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奶奶江春秀尖锐的哭嚎,她顿时感觉晕乎的脑袋更晕更沉了。
她不是死了吗?
死了还要听到几十年前噩梦般的声音,她才是造孽吧。
她此刻站在一片雾蒙蒙的空间里,奶奶的声音如魔音灌耳,不仅让她脑袋晕,浑身上下也疼得厉害。
尤其后脖颈,火辣辣的疼。
忽然,她感觉胸腔有什么东西在发热,眼前的蒙雾散去,她看到了一汪泉水。
泉水十分清澈,泊泊地往外冒,散发着一种极强的生命力,口干舌燥的陈昭昭想也没想的就喝了一口。
泉水入口甘甜清爽,喝下去,她顿时感觉头脑清醒了,不晕也不沉了,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她很开心,立马又喝了好几口,直到喝得干涸的胸腔清润,心头舒爽才停下来。
“哎哟~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哟~我们老陈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啊~”
“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被她给丟完了,这让我们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哟~”
“哎哟~造孽啊~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搞出个拖油瓶还不安分,又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哎哟~造孽哟~”
奶奶的魔音再次袭来,这次变得十分清晰。
陈昭昭眼前一闪,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她愣了愣,扭头,看到床对面窗户下一张四方的木桌。
木桌右边一个木衣柜,木桌左边墙上贴着一张带日历的年画,上面赫然印着1976年。
1976年?
陈昭昭惊呆了,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十九岁?
惊讶过后,她便是一阵狂喜,感觉胸前一阵发热,她伸手将发热的玉吊坠拿了出来。
只见记忆中暗沉沉的吊坠变得莹润通透,从原本很不值钱的样子变得十分值钱,陈昭昭欣喜地握着吊坠,心说:“是你让我重生的吗?这是什么宝贝啊?”
她这么想完,脑海里便出现了刚刚雾蒙的空间跟泉水,她一下福至心灵,灵泉空间?!
陈昭昭顿时更加激动了,她重生了,还获得了灵泉空间。
老天爷一定见她一生过得太惨,看不过去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陈昭昭一下坐起来,在床上跪着,虔诚叩拜,感谢老天爷,老天保佑,老天有眼啊~
啊哈哈哈~
“造孽啊~”
奶奶的哭嚎声让陈昭昭快速冷静下来,她检查了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脑袋上,脖子上都包着纱布,再结合刚刚的疼痛跟奶奶哭喊的内容。
她这是重生到了十九岁那年的初春,这一天,她跟堂妹陈丽丽上山挖野菜,结果挖着挖着陈丽丽不见了,村里对她垂涎已久的二蛮子出现了。
二蛮子看到她又见四下无人便想对她图谋不轨,她又惊又怒拼命反抗,结果,两人拉扯间,陈丽丽跟村里两位嘴巴最碎最八卦的婶子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都尖叫了一声,二蛮子被吓了一跳,她趁机跑了。
她又慌又怕,只想拼命逃离现场,远远的她听到张婶子问,“你们在干嘛?”
二蛮子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处对象。
她气得不行,猛地转身要往回跑,结果刚刚没注意跑到了山边,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村里就已经传遍了她跟二蛮子处对象,还大白天地钻小树林的消息。
大家背地里各种骂她,什么难听话都骂。
奶奶江春秀是个厉害的,听说这事就立即跑到他们家外面骂,让她嫁给二蛮子平息舆论。
她不愿意解释说事情不是传的那样,但她不信,看热闹的村民也不信。
她让陈丽丽帮她解释,陈丽丽也支支吾吾的,那样子更是落实了传言,她气得又晕了过去。
前世,她被传言中伤被奶奶加上二蛮子磨了几天,最后不得不嫁了过去,开始了她悲惨的一生。
二蛮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村里人嫌狗嫌的存在,她恨他气他,嫁过去也不愿意跟他当真正的夫妻,而他似乎也不行。
因为这事,二蛮子便经常打骂她,后来社会环境好了,她要跟二蛮子离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离不成。
再后来社会环境更好一些,她逃了出去,可不管她逃到哪儿,二蛮子都能找到她,一直磋磨了她一生。
想到前世种种陈昭昭气得翻身下床,她冲出房间,冲到院子里,对着站在院外大哭大骂的江春秀吼,“你闭嘴!”
尖锐的哭嚎声停了,周围看热闹的议论声也停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陈昭昭。
陈昭昭挺直了腰杆站在院中,大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跟二蛮子处对象,之前在树林里,是二蛮子想耍流氓。
不要脸的是二蛮子,不是我,我没有干任何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在那里哭嚎,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江春秀怔愣过后就是震怒,她颤抖着手恶狠狠地指着陈昭昭,更大声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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