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还得挂着笑容应和着顾德音的话。
顾德音瞟了眼柳若荷那死命压抑气愤表情的样子,不由得暗爽。
这小白花只要不给她面子,她就得憋出内伤来。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整个人都透着明媚欢快。
“弟妹在高兴什么?”
柳若荷跟不上顾德音的节奏,又想维持一贯的作风,于是故做温声地问了句。
顾德音却反问,“婆母回来,大嫂不高兴吗?”
柳若荷心下一惊,怕被对方抓自己的小辫子,于是勉强一笑。
“高兴,我怎会不高兴呢?只是想到诸哥儿,就笑不出来,我们可怜的诸哥儿,病了这么些日子,也没几个人过来探望……”
这话暗藏机锋,指责顾德音对晚辈漠不关心。
顾德音却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柳若荷一脸惊讶,她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
是了,是了,顾德音这人一向好蒙骗,愚钝得很。
正想得出神,就听到顾德音清脆地回应。
“大嫂说的是,我前段时间病了一场,府里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我这心啊,到现在都拔凉拔凉的,这人情冷暖啊,惟有自知,大嫂你说是不是?”
这是把话又甩了回去,指责别人不懂礼数之前,先看看自己是否懂礼数?
她病了,也不见她去探望一二?
柳若荷干笑数声,顿时不再就这个话题伸展下去了。
可惜自己本来还想借机向她要百年人参的,如今只好把话先吞回肚子里去。
那会儿诸哥儿病得厉害,她哪里还顾得上她病不病的?
再说她巴不得她早早死掉,这样一来,那庞大的嫁妆不就归了宣宁侯府?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一个皇商,是斗不过侯府这样的功勋世家的。
只可惜她居然挺了过来,短短几日又生龙活虎了。
可恶!
她再度气得握紧团扇暗自运气。
这不是在屋里,由得她随意打砸东西来出气。
顾德音看对方那快憋出内伤的样子,脸上都快笑出花来。
好不容易挨到大门口,柳若荷深吸一口气,等婆母许氏回来再慢慢收拾顾德音也不迟。
这么一想,她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点笑意。
顾德音慢条斯理地站着,对婆母许氏这作派颇为嗤之以鼻。
好在没用等多久,马车就驶了进来。
柳若荷急忙迎上去。
顾德音不跟她争这头功,而是缓步踱过去。
还没走近马车,就听到急忙掀车帘的柳若荷惊呼,“婆母,这是怎么了?”
“太太得了急病,这才急着从清虚观赶回来……”
许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珊瑚急忙应声。
“太太得病了,你们传信回来时怎么不提?”柳若荷怒道。
“太太不让说,怕府里担心。”珊瑚满脸委屈。
柳若荷柳眉一竖,“先送太太回院子里去,回头再收拾你们这些个无法无天的。”
珊瑚等下人都一脸的灰色。
顾德音瞄了瞄马车里晕着的许氏一脸的苍白,再看看一脸着急样的柳若荷。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猫腻。
“婆母病了,快唤府医来诊治。”
她直接给她们助攻。
不把这场火烧旺点怎么行?
柳若荷急忙点头,“极是,极是,还是弟妹想得周到。”<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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