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愣了下。
“下雨了吗”他问。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室外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地上已经湿了一片,诸伏景光带的伞是很组织风味的黑伞,很大,罩住两个成年人也绰绰有余。
沢田纲吉就突然愣了下神。
突兀的,他想起另一个世界的黑泽教官。
和没怎么费劲就接受他的其他人不同,黑泽阵对于他的存在一开始就是漠视的。
属于黑泽阵的某个菜鸟警官学员偷偷摸摸跟他通气说了好多黑泽教官在他“死”后的往事,可是见了他本人,黑泽阵也不过是愣了下神。
那时候刚从彩虹之子形态恢复的沢田纲吉也很局促,脑海里预想了半天的动作也没摆出来,一番辩解的话也封印在了肚子里,别扭了半天,才在对方毫无感情的凝视下,抬手乖乖说了句“嗨”。
好蠢。
蠢得他差点来一句骸的“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可黑泽教官无动于衷。
黑泽警官只是拎着一堆日用品,面无表情散发着冷气地从他身边经过。
生气了。
就算是和黑泽阵相处的过往早已在记忆之海中模糊,沢田纲吉也能下意识地感觉到,对方是生气的。
而他对于对方生气的缘由一清二楚,除了道歉好像也别无他法。
但黑泽阵是多倔的一个人,驴脾气在还是琴酒的时候就已经全组织闻名,成为“黑泽教官”之后又没了扫射东京塔之类的发泄方法,脾气就变得更臭更硬。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职场中生存的。
可这也不是沢田纲吉应该想象的事。
为了挽回他们岌岌可危的友情,也是为了给被自己强硬地拉到这一边的友人售后,沢田纲吉一连蹲守了黑泽阵好些天。
连警校的菜鸟们,都知道黑泽大魔王每年都去上坟的白月光死而复活从坟里爬了起来。
死而复活的白月光本人
fe。
毕竟他确实是死而复活。
就是白月光就不一定了对黑泽来说他最多是个黑月光吧,带来精神污染那种。
黑月光纲吉君一连蹲守几天也没什么成果,反而是因为他离开时间太久,远在意大利的家庭教师发了调令。
如果再不回去处理他堆成山的公务的话,明天就放狗来把他叼回去。
一时之间不知道狗指的是什么又有几只,只是多年遭受家庭教师毒打而顺从的思维下意识作出了返回的指令,等他反应过来,回家的机票都买好了。
沢田纲吉
也不是不行。
但走之前还想再去看看黑泽阵。
但要说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呢。
黑泽阵住的是警察学校的教师宿舍,小洋房独栋,看起来福利还很不错。去的时候天在下雨,沢田纲吉蹲在他门口等了好一会,路过的教师见了他,大概是看见了这个流传于校园论坛的下巴,纠结了会大大方方地过来,跟他说黑泽带着学生出去上课了。
“一时半伙应该不能回来,你要不然今天先回去吧。”在论坛吃了一堆瓜包括但不限于“黑泽教官的白月光为了自己的白月光假死出国没追到之后回来求黑泽教官原谅”、“黑泽教官的白月光当初得病快死了被家人送出国黑泽教官就以为他真的死了,没想到他在国外被治好了就赶紧回来找黑泽教官”的教师顿了顿,“感情这种事勉强也是勉强不来的,你你要不然考虑下别人吧。”
比如他。
沢田纲吉谢绝了这名路人甲教师的建议,看了看天上的雨。
雨势其实一开始不大,他心想再等一会,没想到的是雨越来越大,而他也没带伞,只能抱着自己坐在黑泽家门口,眼巴巴地看远方。
不知不觉甚至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是雨好像停下的时候。
面前被好大一片黑影罩住,沢田纲吉揉着眼睛抬起头,脸颊的地方酥酥痒痒。
是天黑了吗
他抬手去掀,眼前的视界也变得清晰,这才发现不是天黑,而是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脸颊上酥酥痒痒的感觉是对方银色的长发散落在脸上引起的,天为什么黑了一块也是类似的原因对方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大部分的天光。
沢田纲吉抬起头,无由有些局促,是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可怜兮兮。
他好像是说了很多假话。
可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也并非假象,他们也真的一起走过冬季夏季,那些宝贵的
时光都保存在他的记忆中,是他无比珍惜的宝物。
半晌,才呐呐地,向着琴酒开口。
“g”
“bossboss”
耳边骤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沢田纲吉回过神,面前的就是苏格兰担忧的目光。
他抿了抿唇,在对方的询问下摇了摇头。
“稍微有些疲惫而已。”他轻声安抚对方,“走吧,绿川君。”
苏格兰这才抿了抿唇,点头。
沢田纲吉俯身上了等候已久的轿车,在关门之前,觑见一群人从大金球内部走了出来。
居中的是一名黑发青年,看着穿着约莫是大金球的牛郎。
就是和一般的一群牛郎围着少数几位女士或男士转的模样不同,这位牛郎站在人群最中间,长臂环绕的都是穿着名牌的富婆姐妹,女孩们娇笑着倒在他的臂弯,到了门口也依然恋恋不舍。
“伏黑君一定要记得我啊,我明天还会再来的,你不要把我忘记了哦。”
“我也是我也是,明天还给你开香槟塔。”
被美好而有钱的女孩子如此捧在中央,男人也心情不错地勾唇回应,娴熟地准备把大小姐们送上车。
这就和还没来得及关门的沢田纲吉对上了视线。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沢田纲吉心情复杂。
没想到对方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是你”他挑了挑眉,“你认识六眼那小鬼吧他现在还活蹦乱跳吗”
山本武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鱼挠了挠头。
身后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呼声,他扬声应了一下,就拔出了身侧的菜刀。
一条条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鱼不过瞬息就在他的手下乖顺地变成了生鱼片,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雨之守护者、被称为彭格列剑豪的男人,爽快地呼出一口气。
“差点以为我的技术退步了哈哈。”他挠头笑道,“老板,你看看这个程度可以吗”
还没见过这种的老板口
山本武眨了眨他的卡姿兰大眼睛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难得有点紧张,毕竟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切过生鱼片,技艺生疏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完全没有问题倒不如说实在太完美了”老板呱唧呱唧地鼓掌,甚至感动得掉了几滴眼泪,“太高超的技术了让您在后厨默默无闻地处理生鱼简直是暴殄天物”
山本武腼腆挠头“那倒也没有哈哈哈,因为家里就是做寿司店的,所以我很擅长这个哈哈哈。”
当然也有平时有很多练手的机会的原因啦。
老板高兴地跺了一脚“怪不得原来是有家学渊源想必您家的寿司店也一定是技艺精湛的寿司店吧”
山本武哈哈客气“到也没有哈哈。”
而老
板已经火速怼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我实在不忍心让这样的手艺在后厨无人欣赏,请您去前面客人们的面前进行展示吧”
他情真意切道“虽然我知道对于您这样的大师来说,钱财已经是身外之物,但是希望您能够接受在我们谈好的时薪的30倍的基础,请您到客人们的面前展示您的手艺。”
山本武眼前一亮“哈哈哈好哦。”
没想到要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诶
见多了不愿意在客人面前展示的大师而准备继续劝的老板“或许再多一点等等您说什么”
老板震惊老板惊喜老板大喜过望
老板一个电话让店员们在这家x其林五星的饭店中央摆上了展示桌。
桌面是古典的,摆着一条今日限定菜单上的高级三文鱼。
原本这条三文鱼是由老板亲自操刀送到各位客人的餐桌上,可是老板看了这名年轻人的手艺也得说一句宝刀已老,闭着眼就将舞台递了出来。
扭过头看着穿着常服的黑发青年,对方拿着菜刀劈砍的姿势格外严肃,老板盯着他思索了半天,一拍光秃秃的脑门。
“这个还请您穿上这个”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掏出来一件藏蓝底色金线纹路的和服,递给山本,“这是准备给犬子的衣服,还未送出手去,请您穿上这个、那上我珍藏的日本刀进行展示吧。”
山本武眨眨眼,很好说话的点头。
“好哦。”
正是由此。
这家预约制小流量的x其林饭店,今日突然由老板出面,声称为客人们带来了一个“惊喜”。
率先被推到大家面前的是古典又雅致的长桌,色泽鲜艳纹理清晰有光泽的三文鱼被放在桌面上,
干冰制造的烟雾小股小股地升起,遮住人造的樱树虽然说是人造,但无论是树干还是花瓣,都来自真正的樱树,因而造价不菲,桌面上模仿庭院造景的惊鹿滴滴答答,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韵味无穷。
“看来大泽先生的技术又精进了。”
“禅意十足,吸收了这样的禅意的三文鱼,想必也比平日的好吃吧哈哈哈哈。”
客人们窃窃私语,而后台,在挽了个刀花准备出去之前,山本武还被老板给拦住了。
着实是个讲究人的大泽老板摸着下巴绕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店员再次进行催促的时候,光秃秃的头上亮起了一个灯泡。
“铃。”店员摇晃着手中的铜铃,轻晃三下后,从台上退出。
出现在食客面前的是一名穿着古朴的青年。
那是一名黑发青年,面容俊美,皮肤是当下追求的小麦色,眼神锐利却不凶狠,下颌一道伤疤,让他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当然,最为致命的是青年穿得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和服,只有一半待在肩上,另一半则褪到了腰间,白色的里衣同理,将关键部位似遮欲遮。
“哦呀,真是一位美男子。”
有贵妇以扇掩面,眼睛却止不住往他身上看。
来这里吃的可是技术,我看这个年轻人不如大泽先生。”
也有老食客摇头,暗道向来坚守本心的大泽老板也终究是走向了歪道。
不待他们细细讨论,台上的青年动了。
几乎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见青年一个拍桌,占据了一长桌的三文鱼就凌空飞起,而后是绚丽而美妙的刀光剑舞,只听见日本刀刷刷破空的呼声,早已备好的鱼盘上,便整整齐齐地码上了薄如蝉翼的三文鱼片。
青年还未收刀。
高大锐利的长刀在他手中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他目光一闪,看中了桌上用以装饰的造景中那树昂贵的樱树,破空声再起,在观众的惊呼声中,轻巧地一挑。
一朵樱花被完整地取在刀尖。
青年灵巧地压下刀尖,在并未触碰到三文鱼的前提下,将这朵花放在了三文鱼片上。
“斯、斯巴拉西”
“太完美了”
“这难道是大泽饭店未来的继承人吗实在太美了”
“
avo”
“简直是三文鱼之神”
山本三文鱼之神武眨眨眼,从拿刀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他很上道地三面鞠躬,看着热闹的反响也是呼出一口气。
很好这下赚到的工资应该就够他去萌御书店“赎回”阿纲了、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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