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众位大臣皆列班两旁,皇帝看了看众位大臣道:“前些时日商讨是否对西戎开战,此事众位爱卿皆以为需要马上犁庭扫穴,朕对此也是颇为认可。”
众位大臣齐呼皇帝英明。皇帝摆了摆手继续道:“此非我之见,乃是大家之见,只不过我依从了大家罢了!”
众位大臣又称是。
皇帝接着道:“前次商讨出征主帅,有人怕夏太师学太祖,这种话,朕以为是无稽之谈,夏太师之忠心可表日月,若其有异心,早就做难,不必等到今日,故朕以为此次还是夏太师挂帅最为合适!”
众位大臣又齐呼陛下英明。
皇帝又道:“朕上次言,将朕的南北二衙禁军一并给夏太师,朕言不虚,此次朕让两衙禁军随太师前往西戎,这天下所有刀兵都在太师之手,足显示出朕对太师的信任吧?”
夏太师慌忙出班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哭泣道:“臣谢陛下天高地厚之恩!”
众位大臣齐呼陛下英明。
皇帝接着道:“此次夏太师封平西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假节钺,节制西北六州,领禁军统领衔,一切军务皆不需上报,即可军中决策!”
夏太师大呼道:“自古以来,无有如陛下信任臣子者,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勘平西戎,犁庭扫穴!”
皇帝又道:“朕思虑两衙禁军在京中多年,皆是皇亲勋贵,恐军中弹压不住,若时时麻烦太师看管,又耗费太师精力,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经葛太傅推荐,朕决定让葛太傅之子,葛文俊任大军先锋,赐予尚方斩马剑,掌管两衙禁军!传葛将军!”众位大臣也不疑惑,因为他们早听闻皇帝在先帝未发丧时便令葛太傅之子掌北衙禁军,必然是皇帝的心腹,只是从未见过,原来北衙都尉不随朝,故众人无从见过,随后只见葛文俊上殿领旨意,领完旨意正要退出去,皇帝叫住,“爱卿且慢!”
在所有人疑惑中皇帝让杜公公派人把一副盔甲送到葛文俊面前道:“爱卿,朕听闻葛太傅说,曾有高人言爱卿不可于军中,爱卿对此颇为担忧,此盔甲乃是朕为太子时,请奇人打造而成,非同普通札甲,乃是板甲,制作精巧,结构巧妙,关节之处颇为灵活,身着之后,如同着布衣,且其防护颇佳,上至面门,下至指节皆有防护,朕观爱卿与朕身形颇似,将此甲赐予爱卿以做防护!”
说完又让一人把一把宝剑送到葛文俊面前道:“此剑乃前代大师冶炼而成,名为赤泉,削铁如泥,乃是朕随身佩剑,一并赐予你,你拥此剑,不用请命,可斩除朕以外任何人,无论功有多高,官有多大!”
一时之间,朝臣震悚,而夏太师看着葛文俊颇为惊讶,心想:“怎么是他?”一直以来知道皇帝派葛太傅之子掌北衙禁军,可是从未蒙面,也从未关心过此人,心想不过是借着从龙之功,博些富贵之徒罢了,直到刚才听到葛文俊三个字,他还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天下同名同姓之人颇多,不过是巧合罢了,直到看见葛文俊那张脸,他才确认这个葛文俊就是他在茶楼上遇到的那个葛文俊。而葛文俊看到夏太师那张脸,内心也是颇为惊讶,他惊讶得是外界一直传夏太师是个爱才之人,此人明明在茶楼之中见识过章浮生的才气,却在章浮生找他献策之时,大肆侮辱,可见其不过是个徒有其表,妒贤嫉能之辈罢了,想到此内心不由的颇为厌恶。
而皇帝道:“葛将军,以后你就与夏太师军中共事,可要同甘共苦,多在夏太师麾下请教啊!”
夏太师心知这是皇帝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钦差,又与自己有一面之缘,虽知不妥,但是在朝廷之上也想与葛文俊套个亲近,想寒暄一下,随之葛文俊道:“臣遵王命,随太师西征,各安本分,太师不必如此!”
皇帝忙说:“葛将军为人颇直,太师莫怪!”但是内心颇为喜悦。
皇帝接着又道:“葛太傅!”
葛太傅慌忙出班称在。
皇帝道:“大军征伐,粮草为先,而先帝安寝也刻不容缓,朕自是率领宫中,减少用度,但是卿领尚书台,需要用心王事,按照上次廷议,将赋税按时转用西北及先帝陵寝!”
葛太傅称是。众位大臣齐呼陛下英明。
皇帝又说道:“夏太师忙于军务,葛太傅又镇守尚书台,西北粮饷需要一人照应故让杜公公任西北行军大总管,掌管西北粮饷调度之事,朕想碎石城毕竟城小,人马粮草恐是难以容下,公公就坐镇西云关吧!把碎石城留给夏太师吧!”
杜公公忙跪下道:“奴才遵旨!”
皇帝又道:“朕用杜公公,非是用亲近人,想是杜公公这几十年居于宫中,调度宫中日常从无出错,就凭这份能力,调度西北粮饷,无人能及他,昂,对了,为了事权统一,西云关诸将皆受杜公公节制!”
杜公公忙磕头道:“奴才谢陛下天高地厚之恩!”
众位大臣齐呼陛下英明。
皇帝又道:“侍中拟旨吧!”
侍中在旁称是,皇帝突然又加了一句:“旨意上加上葛文俊将军有便宜从事之权!”
一时所有人震悚,有人出班奏道:“陛下,赏赐葛将军御用之物已经是违制,授其尚方宝剑已经是莫大的权力,如今明旨天下,其有便宜从事之权,那西北军中到底是听太师,还是葛将军的?一但两人意见相左,当如何处置,大军贵在专一,还请陛下明旨中去除此项!”
又有人奏曰:“天子之物岂可轻易给予外人,想当年前代天子潜龙时号龙骧将军,后以龙骧将军授予臣子,不想后果然做乱,此非吉兆,还请陛下收回御用之物,将来赐予太子!”
皇帝笑了笑道:“葛将军人品贵重,岂是那种争夺权力之人,其在军中必然一切号令听从太师,朕此举只是怕其节制不住两衙禁军而已,至于盔甲与宝剑,朕岂是那种迷信吉凶之人,此物放在宫中无一用处,赐予葛将军却能为国杀敌,朕又何惜,诸位勿语!”
众位大臣齐呼陛下英明,而侍中也拟完旨意,加盖玉玺,然后朝议的旨意被快马传送天下各个郡县。
而平远县接到旨意,送走特使后,他看着圣旨,一脸的头大,旁边的师爷看县令脸色不好,于是上前询问:“大人为何如此忧愁?”
县令道:“有旨意今年税赋加一成!”
师爷惊呼:“这如何使得!”
而正好县令夫人送汤羹过来,听到两人对话,便道:“加一层便加一层,老爷按照旨意做便是,有何忧愁的!”
县令道:“夫人有所不知啊,这天下税赋征收之制,乃是前代多年征收,来回尝试之所得,正好用尽民力,多一毫,便会激起民变!”
夫人笑道:“大人此是何语,就加一层,就如同这汤羹,如今我从碗中盛出一勺,大人只不过少上一口,并不碍事,百姓只是今年比往年少了一层,又有何所碍?”
县令看了看夫人道:“我朝税制,十五税一,所谓十五税一是指,一年收成,佃户留五成,交地主五成,而地主向朝廷交一成,原本也无不妥之处,但是我朝是到税制,朝廷不管你收了多少,运到太仓必须和鱼鳞册合数,而路途之中损耗,存储损耗等都得算到这收的税赋之中,于是就又多一成。各地官府差役都有定数,但是定额之内的人员管理如此区域自然不够,于是各级官吏均需额外增员,此部分人员不在朝廷定额之内,朝廷自然不会拨发俸禄,只能各地官员自行筹备,比如师爷、差役及家仆等等的月例银等,如此便又多一成。各地自然又有与朝堂贵人相关联的庄园,比如本县内,县西乃是夏太师府外府管家干儿子名下之庄园,县东乃是杜公公本家远房外甥连襟名下之庄园,县北之庄园的主人乃是葛太傅家仆王老的侄子的内弟的庄园,而县南又是太祖子孙的庄园,如此四个庄园,我等是断然不敢去收其税赋的,但这四个庄园已经占本县一半以上的良田,他们的税赋只能让剩下的人去平摊,如此又多一成。收取税赋,自然本县不能亲自下去一家一户的去催收,县衙内也无如此多的人手,只能委托各地乡绅员外代为征收,如此他们再多占一成,如此一来十成已经去掉四成,只留下六成,交一成税赋便是五成,若是地主家风良善,给佃户留三成,佃户便可留两成度日,一成预备开春的种粮,虽然紧紧巴巴,但也能安然度日,但又有几个良善之人,大多数地主还是手里留三成,佃农手里也就只剩下两成,这两成要让全家老小熬到明秋,还要留够开春的粮种,自然是不够,不过凑合着借些债务还能活下去,如今多收一成,自然是从佃户身上出,让其只剩下一成,其如何糊口,其不能糊口,轻则买儿爵女,中则流民四起,重则群起反叛,如此该如何是好?这其中还没有算上各级长官苛刻私留,如果算上那又得加一成,我着实是不敢想啊!”
夫人似懂非懂道:“老爷讲了这么多,我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懂那么多,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老爷和孩子都好,外面再大的风浪也与我无关了,老爷还是趁热将汤羹喝了吧!”
县令看了看夫人,摇了摇头对师爷道:“让全县的乡绅员外三日后到县衙议事吧,务必亲自到!”
师爷称是便下去了,县令看着师爷的背影默默的道:“希望一切平平安安,不要惹出什么乱子!”
而在平远县的一个山村,一个孩子正在拉着驴驮着一个中年人走在茫茫山路上,这里距离县城还有一天的路程,他们也不着急,反正只要能按时赶到县衙就行,忽然他们远远看到前面路途中也有一头驴子拴在路边树上,而一个员外模样人员正在树下休息,身边小童侍候着吃喝,等慢慢走近时中年对着孩子说:“毛儿,咱们过去也歇息一吧,我远远看那是李员外!”
毛儿称是拉着驴子便径直过去,而对面的李员外看到中年人后忙起身拱手道:“啊,是章先生,这厢有礼了!”
章先生忙下驴也拱手道:“李员外,有礼了,不知李员外也是赶往县衙?”
李员外道:“来来来,章先生,咱们坐下说!”
等两人坐下,小童侍候饮食之后,李员外道:“非也、非也,我这是准备去王家庄!”
章先生诧异道:“王家庄?莫非是葛太傅家仆王老的侄子的内弟的庄园。”
李员外道:“正是、正是!”
章先生忙道:“我昨日接县内公差告知,让明日到县衙之中,说是县令请全县乡绅有要事相商,李员外也是这附近的大户,难道没有收到公差的告知?”
李员外道:“此等大事我如何不知,一早我便从儿媳妇那里知道了!”
章先生颇为尴尬道:“儿媳妇?”
李员外倒是毫不避讳道:“哎呀,我儿子常年在县中公干,自然不能照顾家中儿媳,虽然已经分家,但是我这做公公的,岂能不时常过去照顾一下!”
毛儿倒是胆大道:“我倒是听说你是个爬灰的!”
章先生忙训斥毛儿。
而李员外倒是颇不在乎得说:“哎呀,章先生莫要训斥了,小孩子懂些什么,况且,我正值壮年,而家中夫人身体不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又在县里养了一房,冷落了我这个可怜的儿媳,你说我不去心疼她,她又能指望谁呢?”说着不自觉的眼睛中流出泪来,小童也颇为伤感的抢道:“我家爷爷是个大善人,他这么好的人照顾奶奶自然是正常的,不然奶奶怕早就…………”
话未说完又被毛儿抢道:“你这小厮更不要脸,我常听同伴讲起,你为了个油饼常常让你家大爷用你后面泻火,莫当我不知道,不要脸的东西!”
小童气不过,涨红了脸,整个人气鼓鼓的用手指着毛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章先生看情景不对,忙甩了毛儿一巴掌,让他牵着驴去别的地方吃食睡觉,以免他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语。章先生清清略为尴尬的嗓子忙问道:“李员外,贵儿媳是如何知道的?”
李员外道:“你这就忘了我儿子的差事是怎么来的了!”
章先生脸色略显尴尬得昂了一声,为何章先生略显尴尬呢?原来这李员外的儿子自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经常与一群泼皮无赖混在一起,随着年纪的长大,李员外便给他买了一个外地女子做媳妇,为何买了一个外地的?原来是李公子的名声早已经是在这十里八乡彻底的坏透了,哪一家的闺女都不愿意嫁给这么个泼皮无赖,只能从外地买个女子,所幸这女子长的十分漂亮,倒是拴住过李公子一段时间,但李员外也是个有事没事媳妇房里跑的人,一来二去李公子便十分的不愿意,于是便分家了,但是毕竟李公子不治产业,又无手艺傍身,不出时日便吃空了家中,李员外又颇为忌恨李公子分家之事,便也不救济,于是家中一连多日不曾揭得开锅,李公子受不了便又出去与自己的狐朋狗友相混,讨些吃食度日,一日几个人在县衙旁边酒楼吃食,便瞥到了一旁师爷结账离去,李公子见其出手大方便感叹道:“我若能成为公门之人,那该多好!”
旁边一人笑道:“那还不简单,只要你能结交到师爷,让他在县中给你安排一个差事,那还不简单,到时候我们都得傍着你,沾你的光了!”
李公子摇一摇头道:“我岂能结交到师爷这等贵人!”
那人笑道:“一看你就孤陋寡闻!”
李公子忙问:“这是何意?”
那人道:“这师爷,有钱有权,万般不缺,据说,皇帝家都没有他家有钱。”
李公子无奈道:“这等贵人,我等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和其说上一句话!”
那人忙打断李公子道:“且先听我说,唯独一点是师爷家夫人是个母老虎 ,而师爷别的不爱,唯独爱姑娘,纵然是家中有金山银山,有母老虎看着他也拿不出一分,这手中无钱,又有哪个姑娘愿意……对吧!”便向李公子挤了挤眼。
旁边人大笑,便岔开这个话题全然不在心上,倒是只有李公子听到心中。
酒过之后,李公子在大街上游荡,游荡半夜后,似乎下了一个决心,从此之后,便再也不与这些狐朋狗友相交,整日整夜等在县衙外,如能碰上师爷便搭句话,请个安,师爷也不在意,慢慢的,李公子便摸清了师爷的日常,经常就出现在师爷身旁,殷勤周到的服侍,师爷慢慢的也就熟悉这么个人,一日师爷下村公干,这李公子就跟着师爷,鞍前马后,替师爷拿些东西,服侍的颇为周到,走到一处,眼看天色已晚,师爷便道:“附近可有住处?”
李公子道:“我家就在附近,爷爷看是不是今晚先暂且住一宿!”
师爷看四周荒山,前无人家,也只好跟着去李公子家住一宿,不想,一进家中,师爷便心冷了半截,如此草庐如何居住,不过转念一想,这等低劣之徒,哪里又会有上好的房屋,虽然简陋,总比露宿荒山的好,便跟着李公子进了家门,谁知,这一进家门,便发现了不了得的事物,李公子娘子听有人进来,忙从床上起身前来查看,病歪歪的未做任何修饰,杨柳一把,弱不禁风,由于日常也未曾有人来此,穿着也较为随意单薄,但是这恰恰正中师爷这颗色魔的心,就这一眼,便再也难以从李娘子的身上挪走了。李公子在旁偷眼窥瞧,便明白此趟已经成了一半,他小声提醒道:“爷爷走了一天,还是快坐下歇息的好!”一连几声师爷才反应过来,慌忙找了个凳子坐下,李公子也选了个凳子稍稍坐了半个,欠着身子,伸着脖颈陪着师爷,笑脸相迎道:“我家中贫寒,无可招待爷爷,把干粮热一热,喝口热汤,爷爷您看如此?”
师爷此时两个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盯着李娘子,心思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随口说着:“不妨事,不妨事……”
李公子忙吩咐让李娘子取了干粮去灶中去热一热,李娘子一走,这顿时也将师爷的心带走了,李公子见此,知道事情成了,便招呼师爷道:“爷爷,稍微暖一下身子,一会这饭菜就好!”
师爷这才回过神来,忙问:“刚才这女子是何人?”
李公子忙道:“是小人的浑家!”
师爷昂了一声,眼中神色随即暗淡下来,他也是混迹衙门多年的人,深知人情世故,此女虽好,终究是别人的媳妇,哪里有当着丈夫能成好事的道理,况且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抢占他人媳妇,终究是不入流的事,而且还会后患无穷,师爷想了想,摇了摇头,安下那颗色心,才想起刚才的失态,忙向李公子道歉道:“刚才鄙人失态,还望公子海涵!”
李公子一见师爷此情,心中不觉得凉了大半,但嘴上还是说着不碍事,不碍事。。。
不一会,李娘子将饭菜端了上来,虽然都是些普通干粮,但是李娘子这多日未进食,自然是难以控制自己的眼神盯着这饭菜,口水直流,神色表情被师爷看着眼里,师爷想着这等女子跟着这个废材也是糟蹋了,心中不免起了怜悯之心,随口说道:“娘子坐下一同吃喝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李娘子怯怯的不敢应承,李公子哪里能放过这机会忙上前将李娘子拉到师爷身旁将李娘子按到凳子,边按边说:“爷爷抬举你,你还要扭捏不成!”
李娘子被按下,拿着碗筷就低头在那里吃食起来,师爷看了看李娘子吃相,叹息道:“也是个知礼仪的大家闺秀,怎么沦落到如此!”
李公子内心颇为不悦,但脸上堆笑道:“混家是家父从外地买来的女子!”
师爷恍然大悟道:“昂!怕是哪个大家衰落,子孙遭了难吧!”
李公子忙回复道:“能遇到爷爷,也是她的命好,希望爷爷能抬举抬举她,她便受用不尽了!”
师爷诧异,忙问:“你这是何意?”
李公子略感尴尬,忙起身道:“这荒山之中多是盗贼,爷爷的马匹又是宝马,若是被贼偷去,就是爷爷不怪罪,小人也得自责而死,还请爷爷赏小人今夜给爷爷看马,让小人心里落个踏实!”
师爷马上明白了李公子的意思了,忙说:“这不好吧,我来李公子家做客,岂有让主人家看马的道理!”
李公子忙说:“给爷爷看马是小人几世修来的福分,爷爷放心,小人今夜寸步不离宝马,确保无贼人敢来!”
师爷笑了笑道:“好好好!也亏的你一片孝敬了!”
李公子转身便要出去,走到门口开门正要踏出去时,突然扭头堆着笑脸道:“还请爷爷给小人一句话!”
师爷一愣,随即笑道:“你这狗才,把我当成什么了,等回去过些时日到衙门找我吧,给你安排个差事!”
李公子千恩万谢后踏出门,将门从外面关住。他仰望黑压压的天空,突然听到房子里李娘子推让躲避的声音,他摇了摇头,自叹道:“人穷志短啊!”
随后听道李娘子大声呼喊他,问他在哪里,他听着李娘子的声音想答声,可是刚要张口,看到前面无穷无尽的荒山又默默的合上了他的嘴,只能自己掐着自己的肉,眼里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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