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只是商贾之人,能对皇室的情况了解到这个程度,对即将成为王妃的两位王候之家也能稍稍说上一说,看来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晚上甄明杰和四老爷也赶到了喻府,男女分席吃了一顿丰美无比的蟹宴,伴着香醇的菊花酒,席间笑语如珠,暖意融融,让甄婉怡待得十分自在,不知不觉逗留到宵禁前才赶回甄府。
四太太脸上一直挂着笑,下了轿后拉着甄婉怡的手,“今天与你嫂子她们玩得可好?”
甄婉怡点点头,“很好,嫂嫂们都很风趣,说话行事总让着女儿。”
四太太满意的拍了拍甄婉怡的手背,“她们都比你大,自然要让着你。”
甄婉怡笑笑不答话,一个人的言行并不全是由年纪大小决定的,相对而言,一个人的性子只有与之相处了才能让人看得明白,而适不适合相交也只有自己知道。甄婉怡知道自己的性子,她并不是一个自来熟,更甚者她是一个相当自闭的人。这主要是前世养成的,父母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婚姻从来没有瞒着她,打从懂事起她就见过父母身边形形色色的男女朋友,有对她当面讨好背面唾弃者,有对她嘲讽嗤笑者,亦有对她感到怜惜或好奇的。
各种各样的面孔她都看在眼里,可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接触,她就像一只蜗牛一样缩进自己的壳里,伴着不言不语的花草植株过着近似于隐居一般的生活。拒绝别人的靠近,也不想去融入别人的生活里,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到孤独的死去,湮没在空白的时光里。
没想一场意外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她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宠爱,兄长的护佑,姐妹的相伴,这一切都让她感动并感激,可归根到底她还是那个躲在自己世界的甄婉怡,虽然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点儿的变化,但这个变化仅仅争对她认可的几位家人,其她人想要走近她的心不是一天两天可成的。
所以甄慧怡自以为是的安排甄婉怡与她婆家人相见起不到一丁点的效果,反而让甄婉怡反弹直接丢了面子。甄佩怡心理不平衡的牢骚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阵耳旁风,吹过了无痕。但是喻府却是不同的,因着四太太的关系,在甄婉怡心里比起甄三太太和甄慧怡来说要更亲密一些,喻瑾珍更是因为甄明杰的关系更显亲密,所以在喻府她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适时的改变自己的心态。
随后四太太开始忙着收拾新宅子,找了工匠重新粉刷,找牙婆重新买丫鬟小厮。又寻了官媒去喻府提亲,打算今年年底就将甄明杰的婚事给办了。
等到事儿都差不多的时候,时间一晃到了十月二十,甄婉怡坐在轿内从撩起的帘子一角望去,默默数了数经过的几个胡同,四太太说新宅子离得不远,与甄府处在相邻的街道上,只不过一个处在喜乐胡同街头,一个处在安乐胡同的街尾,说着不远,真要走路只怕得花上小半个时辰。奇的是新宅子的安乐胡同离慕子归的私宅也隔着相邻一条街,绕过一个路口就是了,倒是十分便利。
今日正是四房乔迁的好日子,四太太也第一次在京城做起了当家主母,开始招待上门贺庆的亲朋好友来了。最先到的便是喻府的众人,甄婉怡在一旁也没得空闲的,喻府的两位嫂子和珍娘就归她接待了,不多时的,甄三太太也带着儿子媳妇们一起过来,甄慧怡带着她的婆婆小姑也来了,到后头甄佩怡也来了,只不过是独身一人来的。
众人正谈笑间,荣嬷嬷走了进来,向四太太见了礼便寻甄婉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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