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觉得自己厨艺退步了,否则,为什么做出的饭都是苦的?
程兆熏要在这儿住,被程兆曦制止了。
“你能保证晚上不被我们俩的动静给轰出来那你就睡吧。”
这一句话说的程兆熏和路笙两人皆是一愣,而后一个脸红一个揶揄的笑。
可是也就是这一句话,让程兆熏离开了。
路笙自顾自的洗了碗又洗了澡,心情不好的弄完就直接上床,占据了床的右半边,蜷缩成一团,静静的闭着眼躺在那里。
可是,她睡不着。
听到房门“咔”的一声响起,路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睛像是被安了弹簧一半要睁开,却被她硬生生的压制住。
感受到他渐渐靠近的脚步,路笙浑身的肌肉都紧缩起来。
面前腹部处的床微微下陷,路笙明白,他坐在面前看着自己呢。
那种紧张感,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装睡,真的很难受呢。
程兆曦的手抚上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在她眼皮上轻轻地摸。
“我知道你爱口是心非,也知道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所以我不问。
可是请你相信我,不要依照自己的想法来面对我,也想想我的心,嗯?”
说完,程兆曦俯下身来,轻轻吻了一下路笙的脸,又在她睫毛上吻了吻。
“晚安圆圆。”
他起身,离开卧室。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没有看到路笙,眼角落下的一滴晶莹。
晚上,路笙哭了半夜,想了很多,从头到尾。
早上,她一觉睡到大天亮,眼睛整个肿了起来,睁开都有些刺痛感。
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钟了,脑袋晕晕乎乎的,出去一看,已经没有人了,可是桌上的瘦肉粥告诉她,程兆曦知道她心中的痛。
坐在桌子前静静的吃粥,还是苦的。
头痛渐渐冒出苗头,路笙赶紧跑回房间拿药,可是已经来不及。
还没有进房间,头痛就炸开来,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到她想吐。
难受的出声,握着房门的门把手,慢慢蹲下,她害怕站的太高,等会儿摔倒会受伤。
几乎是一步一步爬过去的。
上一次疼的这么厉害,还是半年前无意间翻找小时候臭美照的照片,结果看到她身后好远好远,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的男孩子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路笙一眼便发现那是程兆曦,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固执的觉得,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
等到她吃下药缓解了一下,有了知觉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了,全身都是汗。
看着手中的止痛药,路笙无奈的笑笑,还是止疼药比较有效,就算不能根治,可是能让自己快速的不疼。
就像画画,能让她投入进去,暂时忘了程兆曦。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路笙将药放在床头,拿了衣服去洗澡。
等到出来的时候,程兆曦竟然在家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笙用浴巾擦着头发,惊讶的问。
“我要是不早些回来,能知道你有多不愿意听我的话?”
程兆曦的冷笑让路笙更惊讶,看着他淡漠的脸上勾起一丝冰凉冰凉的弧度,路笙有些窒息。
视线移向他手中紧紧握住的白色物体,路笙一瞬间明白了。
“止痛药?
这就是不听你话了?”
路笙说着说着,竟然嗤笑出声。
“难道我没有说过以后不允许吃止痛药了么?”
“呵呵程兆曦,可是难道你不知道我头疼起来有多痛苦么?
那种全世界都变成刺眼的白色,就像是白光刺进双眼的感觉,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痛感还是痛感,你有感受过么?
嗯?
你说我不听你的话,可是你一定要让我一个人留在那种恐惧里那么久?”
路笙眼前白雾氤氲。
“……我之前跟你去中医院求的药呢?”
程兆曦眼神明显有松动。
“那个?
那个没用。
吃了还是要吃止痛药,不然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我不用根治,暂时止疼就行了。
程兆曦,我不用根治的,我只要暂时不疼,就够了……”
路笙本就红肿的双眼,此刻又溢出泪水,滴答滴答敲在程兆曦心上。
那眼泪仿似幻化成了无限的银丝,缠绕着她的心,然后渐渐收紧,每一次收紧,都深深勒进心里。
血淋淋的,可怕极了。
程兆曦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一把抱住湿淋淋的路笙。
“止疼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中药会治好你,一辈子都不用再疼了。”
“可是我疼啊,每次疼起来昏天黑地的,就像马上就要死掉了。
每次疼都没有人在我身边,我难受。”
“别哭。
以后每天都去中医院,听说针灸有效,多治几次一定能好。
少吃止疼药,除非我不在身边,嗯?”
程兆曦终于还是松口。
他不想她身体不好,却更不愿她疼的那么无助。
“嗯。”
路笙点点头,伸手抱住程兆曦。
程兆曦抱了她一会儿,伸手扯过她的浴巾,帮她擦头发。
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揉。
他那么高,只需要微微抬手就可以帮她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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