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原名倭国,或者倭奴国,乃是位于东方海域的岛国,所以又名东瀛国,为我泱泱中华之下邦小国。由于其国人均身材矮小,故东汉光武帝时赐名为“倭”,赐封当时的倭王为倭奴王。后孝德天皇即位,通过大化革新,完成了倭国全境的统一,逐对“倭”的称号感到不满,并自认为居于国之东,乃日出之处,便逐渐用“日”字代国名,正式定名为日本国。可是我国人仍喜欢沿用东瀛国的称谓,并称他们的国民为倭人或倭奴。
此国风土人情事事效仿我国,仅看他们穿着,便是从我唐朝的服饰演变而来,偏偏又东施效颦,一知半解,将我堂堂的中华汉字拆个七零八落,作为自己国家的文字,当真是可发一笑。
不过也许因为习武的缘故,我对东瀛武功却是大感兴趣。他们那里是刀剑不分的,明明用的是东洋刀,论的却是“剑道”,又被成为“打太刀”。剑道流派也是层出不穷,其中的“神道流”、“影流”、“中条流”被公认为三大源流。东洋刀也是由我国唐刀传入,慢慢流传到后世的,握法很是奇特,他们是双手握刀的。其实在我国古代,最古的源流叫“荆楚长剑”,就是双手持用来劈砍的剑,长一般有一米五左右。荆楚长剑号称百兵之王,因为它比长器械灵活,又比短剑长,跟谁打都占优势。只不过自唐代以后,长剑就退出了战场,没想到却被这弹丸之地的东瀛国继承了过去。
双手执刀的好处就在于臂力够足,一个人单手执刀剑,力量再大也有限,若双手同上,则弥补了力亏的缺点,不过这一来灵活性又不及单手了,可谓有利也有弊。想那东瀛国必是因为地少人稀,故才用此双臂齐上之策,恨不得四肢齐上,用以克敌。
那东瀛使臣名叫小泉龟一郎,在倭国也算皇家贵族,正是我今年第一单任务中需要护卫之人。斋主那日给我的卡片当中,便记载着此人的身形相貌,姓名来历,而这如梦客栈正是我们的接洽之地,谁想他昨日刚刚抵达,便出了易水寒这样的事情。
这龟一郎身边确有几名高手,可是当易水寒动手之际,却无一人出手拦截,显而易见,分明是在考教我的身手。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地,一路上不可能风平浪静,哪会带些庸手上路。更有甚者,我猜想那龟一郎本人也是身负上乘武学,只看他自易水寒落刀之际毫无惊慌之色,那份气定神闲便是武人所特有。
想至此我嘴角微微上扬,暗道水寒这次可谓托大了,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他即使在那龟一郎面前也讨不到好去。我这易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过粗犷,疏于缜密。不过那帮东洋人惹得他如此不顾性命,定不是什么善类,我心内一揪,知道这次自己又是在助纣为虐。
那卡片上只写着老者的身份来历,并无其他,所以我也不知龟一郎都有过何种劣迹。每次行使任务,我都不会刻意去查探目标人的生平事迹,是大善之人也好,大恶之人也罢,其实都与我无关。人生有时候就是四个字:难得糊涂。知道了便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会心软,心软则手软,无情系铁血之人,岂能手软?
可是这易水寒的出现,恰恰在向我传递一个讯息,此倭奴该杀不该留。我双手握拳,心下不禁愤愤,那又如何呢?我是杀手,杀手哪里需要什么是非观!
想通了此节,我打迭起精神正要出门,一转念又想起当年和水寒相识的经过。我二人自塞北延边初会,松花江畔斗酒论拳,鼎烛夜谈,三更潜入大贵之家劫富济贫,结伴深入长白山猎熊伏虎,彼此相知甚深。他知我虽系江湖为人不齿的刺客杀手,但并不曾有过大奸大恶之行径,往往行事为身不由己,故才对我另眼相看,推心置腹。如今我百般阻扰,保这倭奴性命,在他心中,定已视我与这藩人是一丘之貉了。
不由得心中一痛,无情在这世上本没什么朋友,这般一来更像个孤家寡人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霍惊云,正自诧异他这次怎么懂礼貌了,居然肯敲门,拉门一看,原来是昨日易水寒向我引荐的盟弟,温子曦。
我挡在门边冷冷的瞧着他,没有丝毫让他进门的意思。温子曦无视我一脸冷漠,绽出满脸温暖的笑容,对我一揖到地,温声道:“无情大哥,小弟特来赔罪。”
我冷哼一声,道:“温公子何罪之有?”
温子曦目中射出暖意,歉然道:“子曦昨日不知兄长品性如何,说话多有冒犯,今晨听我家易大哥言讲旧事,方知仁兄你并非不明事理冷血无情之人,故特来请罪,望兄海涵。”
“温公子严重了,无情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劳公子记挂。”我依旧挡在门口,淡淡道:“我自横刀朝天笑,哪管世人论纷纭。”
“我自横刀朝天笑......”温子曦双目一亮,深深的望着我,“兄长真的不肯原谅小弟的一时语失么?”
我双眉一轩,定定的对视他,“温公子来此,定不只是为了道歉吧,可是要替你盟兄劝我放弃那帮东瀛人?”
温子曦一愣,慨然长叹道:“子曦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并非江湖中人,也不敢管这江湖之事。我大哥有杀人的理由,你也有救人的理由,就算是该死之人,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故子曦不敢妄自菲薄。”他见我依然冷若冰霜,又苦笑道:“其实子曦来此是想给仁兄提个醒,我大哥说此事不会善罢,就算他不动手,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前来,还请多加防范。”
我凝视他清澈的眸子半晌,神色渐松,身子一侧,道:“进来说话。”
温子曦大喜,亦步亦趋的随我进屋,落座后,我问道:“你是如何与易大哥结识的?”
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子曦便是这江南人士,祖居嘉兴,家父曾做过正六品的承直郎,后告老还乡,便迁回这原籍居住。小弟不学无术,凑巧中过举人,但不愿为官,所以也并未进京参加会试,不过挂个虚名罢了。”
“哦?那公子定学富五车了。”我接口道。
“不不,小弟才疏学浅,不过是凑巧而已。”温子曦慌忙连连摆手。
我一笑,示意他继续,他定了定神,续道:“那日小弟相约了几位友人在乌镇游览,已桥为题,吟诗作对,刚好撞到易大哥被人追杀至此,小弟看他们十数个人追打一人太也不公,一时多事,便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
“什么?”我稀奇的望向此人,失笑道:“你不会武功,手无寸铁,居然管此闲事?”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