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绾心如明镜,裴故安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见林家有了好处,又想着哄骗她。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才不会被人骗了去。
“殿下一向不实言,今早才骗了我,殿下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也罢!这一次就算是孤有错在先,大不了孤以后对你好些便是了。”
说的像谁稀罕他的宠爱似的。
林亦绾不屑一顾,反正她和裴故和又不是长久的夫妻,没必要搭上林家。
“殿下是个善变的人,现在讨好于我,也不妨碍殿下到达目的后,将我一脚踢开。”
“你倒是很了解孤?”裴故安兴味盎然的扫了林亦绾一眼,她的太子妃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惧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可不会再被你骗了去。”
“你就这么不想帮孤?”裴故安看不出喜怒,只是一个劲的瞧着她。
“殿下需要人帮吗?东宫之位你坐了多少年?你一出生就是太子,又有太后宠着,你要的东西,即便不说也有人送来。”
京城谁不知太后看重太子,将其经营几十年的殿卫司,也一道给太子,那可是先帝的势力,便是乾元帝也不曾拥有过。
在儿子与孙子之间,太后一向看重裴故安。
“太子妃原是这般认为的?也对!孤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哪里需要旁的势力相帮。林亦绾,你大可放心,等孤坐上那个位置,便与你和离许你自由,也希望林家继续传承忠君之事,既是只忠那个位置上的人,那孤便做那人。”
裴故安极其冷静的说出了这番话,其中的疯魔却看不清明,林亦绾不解的望着他,他时而温文,时而又让人看不透彻。
“并非是我不愿帮你,互利共赢也是个不错的局面,只是林家祖训在前,不可参与皇位之争,爹爹一向恪守其训,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乾元帝能登基,林太傅也没帮什么忙,那时整个皇室只剩他一个皇子,太后在宫斗中顽强的活着,也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高位。
林家的确不曾参与皇位之争。
“林远舟呢?他为何要加入东宫的阵营?”
“大哥他素来疼我,当然是怕我在你这里受了委屈。”
裴故安侧目看向林亦绾,“你们林家真是有趣,你一会是祖训,一会守着,一会又不守了,你且瞧着,孤一定能拉拢你父亲。”
“爹爹与大哥不同,大哥没经历过林家落难的时侯,爹爹却亲历过,祖父祖母因了皇位之争被牵连,被当时的九皇子所害,若不是后来先帝登基,为林家平了反,哪有如今的林家。林家只尊在位皇帝,一直都是如此。”
保身也可保家族无恙,林家不求荣华,但求无灾,皇位之争,自然要中立才好。
“算了!孤不与你争辩,孤就不信不能说服林太傅。”裴故安是个固执的人,林亦绾早有听闻。
“随殿下吧!成与不成与我可没什么关系,殿下还是先喝些甜茶解解渴,批阅奏章也是件极累的事。”
林亦绾来宣明殿送甜茶,便是为了让裴故安喝下去,奈何他迟迟未动。
“这茶太子妃不会事先放了什么东西,想要谋害孤?”裴故安脸上写满了不信任,林亦绾掩饰的极好,未见一丝慌乱。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今还是太子妃,怎么可能会谋害殿下,你若没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谁说没有好处。”裴故安一贯冷着的俊脸多了几分笑意,“孤若没了,太子妃不就自由了吗?”
“殿下是以为我傻吗?谋害太子可是大罪,我虽不大喜欢殿下的为人,却也犯不着下毒害你。”
林亦绾语气间带着些许的怒意,裴故安从中确认这茶无害,他故意惹怒林亦绾,便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想来这茶不会对身体有害。
“既是太子妃的好意,那孤便喝一些。”裴故安端起甜茶一饮而尽,直道好喝。
“殿下再喝一杯吧!批阅奏章也是累事,甜茶也可醒神。”林亦绾诧异于裴故安的平静,喝下甜茶后,怎会是这种反应?
汐颜可是说了放了许多糖,喝下了不应该是齁甜齁甜的吗?
裴故安的确有些口渴,又斟了一杯甜茶喝了一小口,还是没有反应?
“殿下觉得这甜茶如何?”
“甜茶自然是甜的,难不成还能喝出花来,莫不是太子妃动了手脚,孤没能发现?”
“殿下多想了,我哪会做这等事?殿下既是还有事有忙,我便不打扰了。”林亦绾端起甜茶就要离开。
“这茶不是给孤喝的吗?怎的孤还没喝完,太子妃便要端走?”
“殿下喜欢喝甜茶,我将茶留下就是了。”
裴故安如此说,林亦绾只能作罢,怀着疑惑的心情出了宣明殿。
汐颜在宣明殿外等着,见林亦绾从殿中走出来,她兴冲冲的向小姐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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