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在门外看着这样的逸雪有些陌生,却见她抬眼,看着逸雪,楚恒眼里掠过一抹心疼,逸雪夺步离开,与楚恒擦肩而过,时间仿佛停留在那一刹那,楚恒侧身望着逸雪那如瓷雕刻的笑脸,真不知她长大后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心中有什么东西萌发,楚恒只能刻意遮挡,他和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真可笑,他又还在妄想什么?
教室里只剩楚恒一人,房间里回荡着他自嘲的笑声,却是那么悲凉,他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杀害的人,又怎么能和她并肩而立……
逸雪来到作息室,看着床上躺着的昭阳,她的额头上如今已被卫墨凡用草药止住了血,敷上了药草包布带包扎,心下松了一口气,丫鬟们自觉退下。
逸雪在昭阳床沿边坐下,手想摸摸昭阳的额头却又在半途中缩了回来,“我当时从马上跌下来的时候,想必昭阳也是这种心态吧!”似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扪心自问,逸雪笑着,目光有些迷茫。
“我想,昭阳公主那时候对夏小姐的担忧应该比夏小姐要多得多!”卫墨凡亦是默默作答,心中所想终是无人可知。
作息室只有大约十平米,容下一张床,旁边便也只能摆上两张椅子了,卫墨凡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杯递给逸雪,却见逸雪又笑了,只是这会却比以往的笑容要更加灿烂,好看到让人不由心生保护之情。
“是啊,昭阳待我比我待她,要好!”
要好,一句话已然承认自己当初本着对昭阳的利用之心,可为何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对昭阳的想法竟也有了改变?
昭阳的善良,天真,耿直,无一不是打动她的利器,在这异世,她也总算有了第一个真心朋友。
守着昭阳,逸雪不知不觉间竟趴在床上睡着了,卫墨凡无奈的把逸雪抱到旁边的另一间作息室让她睡好,被子细心盖好,捏直了被角,卫墨凡离开之时却是没有发现逸雪眼角处一闪而过的一滴泪光。
梦里,逸雪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最不愿去触碰的那一段记忆……
“逸雪!加油!”
何曾几时,校园的马拉松比赛,这句话陪她一起走过,何曾几时,工作受挫时,这句话陪她一起走过,何曾几时,在她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这句话陪她一起走过……
“若沁,我的爸爸来找我了……他,把我妈带走了!”逸雪捶丧着脸,望着自己眼前这位女子,千金小姐这个词用来形容她莫过于最好。
“逸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加入你父亲的组织呢?即使你的父亲是做黑道的,可是他一样可以疼爱你,保护你……”
白若沁劝导着逸雪,却被她厉声打断,她冷笑,笑着世间无情,“做黑道的就一定要贩卖毒品吗!贩卖毒品竟然可以贩卖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眼前浮现弟弟那干涸的身躯,只有皮肉包被,犹如一具干尸,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小就对她那么好,可是对弟弟却是稍有不满便是一顿毒打,母亲从来对父亲都是言听计从,她常常护着弟弟,看弟弟狼吞虎咽的吃样心疼极了。
她要保护弟弟,保护弟弟一世!
她为了弟弟,和父亲闹翻,离家出走,独自扛起生活的大梁,上学那奖学金,半工半读,苦苦支撑着自己的和弟弟的学业,直到她终于毕业,她毕业了就可以找工作了,就可以养活弟弟,甚至可以带母亲脱离父亲的魔爪了!
她激动万分,拿着学校以优异成绩毕业的特尖生证书信心满满的前去面试,接到的却是现实一个又一个无情的拒绝。
直到她终于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交付房租,若沁却在这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越发努力的去找工作,尽管再次面对冷酷无情的拒绝她也毫不退缩!
她为生活而忙碌着,弟弟的行为却越来越反常,夜不归宿,向同学大借金钱,直到她那次回家,看见弟弟和一群社会青年躺在自家的地板上吸食这一包包白色的粉末,她知道弟弟完了!
“夏白橙!你怎么可以吸毒!”
一声清亮的耳光回荡在他们所居住的小房子里,那是逸雪唯一一次打他,他离家出走了,逸雪满世界的找着,她的弟弟,夏白橙,那个小时候遇到什么事都有着坚强笑容的夏白橙!
她只知道,在她那毫无色彩的童年,曾有那么一缕阳光,他渺小,他脆弱,他笑着说,“姐姐,等我长大了要永远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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