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掏出火折子点了灯,向床幔里望去,只见被中蜷缩着一个素颜女子,青丝高挽,眉目如画,脖颈雪白,小巧秀气的鼻子棱角分明,面容端庄而娇媚,虽惊恐但并不慌乱,隐隐中透出一股威仪的气势来。
无欢一望之下大吃一惊,进来的这个男人虽衣衫褴褛,但相貌英俊,目光凌厉,竟然是前日在柳州官道外遇到的宋朝武生公子孟亭江!
然而扭头再向床上看去,无欢的汗立刻就冒了出来,床上那女人不正是皇后娘娘萧绰么!
“无欢?怎么是你?”孟亭江也略显诧异,转头瞥了一眼床上的萧绰,探出双指在她项后枕骨下的天星穴点了一下。萧绰“啊”了一声,身体随之一动。孟亭江回过身来,旋即对无欢道,“小师父,你艳福不浅啊,不会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吧?”
无欢尴尬地挠挠头,心里面想着该怎么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到底是谁把小僧丢到这里来的?萧绰怎么会被人点了穴道躺在这里?这不明摆着给小僧下套么?
“这个……那个……小僧迷糊了!你们先忙,我走了!”无欢百口莫辩,心想刚才不但亲了萧绰,还使劲捏人家大白兔,萧绰若是怪罪起来,自己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赶紧撤吧!
孟亭江一拱手,对床上的萧绰抱拳道:“您是娘娘千岁吧?冒昧打扰实属不该。只是今日庄上有贼子来袭,现在已经奔向这里,想必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萧绰刚刚被解开穴道,气血稍稍运转了些,点点头未说话,放下了帷幔在里面缓缓穿好衣衫,动作有条不紊,波澜不惊:“我知道了。他们就要来了么?”
孟亭江尚未答话,院里又传来呼喝声,几个黑衣人从房上跳落,手中各持刀剑齐齐向屋子里闯来。此时无欢刚走到门口,见院中进了人,吓得赶紧躲到了门后。孟亭江抬腿踢飞一只凳子,人也跟着跳到院中,拦住那几名黑衣人,手中的钢刀便向冲在前面的黑衣人脖子上抹去。
那人手提长剑,只信手一拂,就将孟亭江的长剑引至一旁,单掌斜斜地探出,猛拍孟亭江胸腹。孟亭江急忙向后跳开,这时那几个黑衣人已然团团将他围住。孟亭江摆开长剑划了个圈,几招凌厉的攻势将黑衣人逼退稍许。无欢悄然走到门边向外窥去,见那几个黑衣人将孟亭江团团包围,举着刀剑轮番朝他身上招呼,为首那人手中长剑青光凛冽,攻势却是最为凶猛。孟亭江清啸一声,强力支撑,但终究寡不敌众,一时间险象环生。这时忽听房脊上又有人声响动,一个紫袍公子如蝴蝶般飘落在地,手中也拎着一柄长剑,身长玉立,气质不凡,竟然也是一位帅气的公子。
孟亭江面露喜色,踢开一名黑衣刺客,抱拳对那紫袍公子道:“你可是彰德军节度使韩德让大人?”
紫袍公子点头,也对孟亭江抱了抱拳,目光向屋中一瞥,眼中露出焦急之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对孟亭江道:“阁下是谁?”
孟亭江道:“在下孟亭江,乃是南朝的使臣的侍卫长,小韩大人您忘了么?”
韩德让恍然道:“原来是孟侍卫长,怪不得有些眼熟!今夜你助来破贼,韩某感激之至!”
孟亭江抱拳道:“小韩大人您太客气了,今夜是除夕,这些毛贼草寇来寺中捣乱,实乃罪该万死,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二人一番交谈,竟将身旁的此刻视若无睹。几名黑衣人叫嚷起来,乱哄哄喊道:“你们当我们不存在么?今天不把擒龙寺闹个天翻地覆,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韩德让连声冷笑,挽起剑花,动如脱兔般窜到贼人面前,手起剑落,一剑便刺穿了那人胸膛。
变故骤起,其余几名黑衣人无不大惊,叫嚷着抡起家伙朝韩德让身上招呼。韩德让奋力抵挡,旁边的孟亭江见形式紧急,也不敢怠慢,立即清喝一声加入了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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