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碰到不喜欢的事情,就容易上火;
其次,每次点燃火的时候,脚底就会有东西钻上来,眼前的环境变化就越快,可能是火,会激发这片环境的脾气;
再次,尽管这片花园不怕火,但是如同人不喜欢鳄鱼一样,那种刻在基因的东西,不会轻易挥之而去,所以一遇到火,就让条件反射地产生酩酊之样;
第四,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排斥一切非植物的东西,因为能给这里带来火的东西,除了极其偶尔的雷电以外,基本是只有人才可以做到,所以,它是害怕人,它基因里面反感火,一出现火就暴躁,一暴躁就酩酊,然后异形换物捉弄人,它讨厌人,它在驱赶人,
或者马上干掉,
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非植物会干预它的安宁,火是敏感的神经递质,像一个开关一样,把这种骚动演化到极致。
对此,晓镜还想到,
每次有火,脚底会产生被电击的感应,
第一次是洞里生火后出来,
第二次是外面生火,不得不躺下来,
第三次是虫子赴火自燃,
第四次是天上的虫子给绳子吐火,
第五次是自己给树点火,
这五次加在一起,说明电击带来的环境迷醉感,跟火是分不开的,
刚才点燃四棵树,反而最大化激怒了它,
别说它,就是我们,只要乱吃东西,超过了身体的正常区间,肚子也会罢工,
上火,是一件异常悲催的事情,没有之一。
要去火,就需要灭火,
要下火,还要靠吃下火的食物,
通过改善饮食和作息,方能完善,
综上所述,
这酩酊花园,
一方面对突然出现的熊熊烈火给出反应,
一方面要把闯入进来的晓镜和泥巴毁灭掉,
而大地倾斜起来,
正是它‘消化’非植物的方法,
人类对于它来说,
是孽种,
是万恶之源,
吞没是唯一的解药,
它把晓镜和泥巴当成了下酒的花生米,平息自己的怏怏不悦。
“我知道了,泥巴大哥,我知道那位喝醉的人怎么走了出去。”
“啊?什么?晓镜,我听不见。”
“他以为他一直走的是平地,其实他可能一直走的是弯路。”
“什么?你大声点!”
大地倾斜的程度加大,地上的锤子往下滑去。
“或者是往上。”
“小心,你的箱子抱好。”
“往上走!往上,大地可能没有倾斜,是我们的错觉,但是要往上,跑一个弧线,弧线,听到了吗,一定可以跑出去,抓好绳子,相信我,跟上我,一起跑。”
脚下刚好有一截五米长的绳子,是泥巴截取下来的多余部分,晓镜背好箱子,捡起这一头,泥巴抓起那一头。
“什么跑?”
“至少要试一下,跑!”
如果在晓镜的视角,大地是倾斜的,
如果在一旁的视角看晓镜,他在画着弧线跑,
如果从泥巴的视角看晓镜,他们俩是越离越远,
一棵燃烧的树,打了个饱嗝,随即熄灭。
在空中,
一只虫子停留不动,它脸上的眼睛,仿佛带了一副五公分厚的护目镜,远处应该是同类传来了呼喊声,于是它把左眼从‘护目镜’里挪开,钻到了头上翘起的两根触角中的一根,在垂直方向来回折了折,并晃了晃那只眼睛,
这两根触角可以三百六十度随意扭动,但是眼球却只有两颗,相别与它整体铜绿色的肉身,它的其中一只脚上的纹路……有大概二十公分长的两道黑两道白相间的颜色,应该是它天生的胎记,
这只虫子,如何看,也比刚才地上那一只要好看一些,那一只像蚊子,这一只,像是金龟子,
它独自在空中停留了好一阵,也许是被下面两个人的行动给吸引住了,
只见,晓镜和泥巴,如同一条平行线,朝一个确定的方向跑去。
……
天微亮,
两人应该一直没有停下步伐,
人在恐惧下的体力超乎想象,
晓镜哪怕是躺下来,
呼吸也如何都不肯降慢速度,
那是身体每一寸都被消耗过的意思,
每一寸都需要养分的滋润,
晓镜身体软趴趴地舒展,背靠着箱子,看着天,突然笑起来,
笑声明显没有表情来得要大,
每次试图把喉咙全部打开的时候,不是被一口深入丹田的吸气阻止,就是被不断的咳嗽打断,
一口气不知道跑了有多远,根本不敢回头,
直到看到前面的叹息之桥,晓镜才倒了下来,
体力已经消耗到极致,只要眼睛一闭,就会睡去,
可是如同打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打仗一样,
却舍不得睡去,
太爽了。
泥巴伸过手,摊开,那上面全是已经剥好的核桃,
晓镜直接把脸送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们成功了,泥巴大哥,我们成功了。”
一边吃,还一边说,生怕喜悦不能跟着身体释放。
“也许是凑巧,也许是运气,我真是再也不想去那鬼地方了。”
泥巴脸上倒是没什么开心的感觉。
“跟天斗,跟地斗,跟酩酊大醉斗,其乐无穷,哼。”
“累死我了。”
“我们马上去山的那一边,什么时候都不能跟现在比,我可想见到自己人了,我是指其他人,自己人,只要是人就好。”
“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晓镜。”
“咱俩谁跟谁啊?泥巴,把相册拿出来,我瞅瞅看。”
泥巴的身体突然愣住。
“我看看咱们嫂子,是不是特别漂亮啊,还有小可爱,尽管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没事,我要永远记住他的脸。”
泥巴看着晓镜慢吞吞地站起来,眼睛没移开他,手却没有任何打开箱子的打算,并且正从屁股后面抓起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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