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从火堆里面抓起一根燃烧的树枝,
晓镜躲在他背后,眯着眼睛越过肩膀看,
那只虫子几乎是一步一步靠近过来的,
两米左右的高度,但是三分之二的下体是脚,
六只脚,
好大一只蚊子啊,
晓镜从来没仔细用放大镜看过,不确定蚊子的上身是不是长这样,也许飞蛾也差不多,
反正那玩意,长得就不会是人类讨喜的模样。
“晓镜,准备好了吗?你脚下,有一根硬木棍。”
“泥巴,我们就不能和它做朋友吗,非要做敌人?”
“那好,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
“我……”
“你不知道。”
“我想想……”
“没时间了,晓镜,再下去,我们都得死。”
“泥巴,它们也是人变的吗?”
“人要是进化成这个样子,还不如灭绝算了。”
晓镜抓起了脚下的木棍,
虫子似乎看见了,停下了脚步,
它的一边的翅膀破损严重,断掉了一半,看来之前是做过相当大的挣扎,
泥巴拍了拍木箱子,示意它过来坐,
第一印象还是很友好,
但是虫子的反应是,
几只脚在地上乱画,
应该是拒绝了,
它肯定不想上这个当。
倒是晓镜,把手中的木棍扔进了火堆中,
泥巴一脸不解,
晓镜把腰间的‘小铲子’拿出来,慢慢站起来,举过去,
跟虫子比对了一番,
这跟它的一只脚的末端长得一模一样。
“泥巴,我有个问题。”
泥巴把火把朝前面挥舞,试图吓退对方,然后抬了抬头。
“如果需要干掉它才能吸引它的同伴,那么它受伤了,迷路了,不可以吗?”
泥巴的眼神在说,他既没想到晓镜有如此的类推能力,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跟它们打的交道可不多,再说了,又不是同类,我怎么知道?”
泥巴说着,等手中的树枝燃烧充分,朝虫子砸去,虫子很轻易地躲闪掉。
“我知道了,这叫做文化差异。”
“谁,还不受点点伤呢?晓镜,你是在……怀疑我?”
“不是,我就是觉得,无冤无仇,不太好吧。”
“如果你想走出去,听我的。”
在面对着晓镜,小声交流的时候,泥巴手中已经紧紧抓住了一个锤子和一块石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箱子里面取出来的,或许一早就放在箱子旁。
“喂?接着。”
他把石头砸过去,
虫子大概不到二十米,火焰的光在它身上蹭来蹭去,它立即感受到了不友好,可是只能有一边的翅膀在扇动,
泥巴趁它躲开石头的时候,冲了过去,
虫子虽然躲闪之力,但是招架起来很吃力,
尽管它的肢体很坚硬,但是关节处并不是,很快,泥巴已经把它的三只小脚打断掉,
虫子发出嗡嗡的反抗声,
这声音特别烦,
一听就想鼓掌,
泥巴像是一个街头挑衅者,自信满满,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妈老爷,停一下。”
晓镜绕着两者转圈,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关键是,只要虫子和泥巴挪动步伐,晓镜的视觉立即发生错位效果,需要调整一下才能找到他们,尽管他们就在自己十米左右的距离,
刚才的那种环境酩酊感,再次袭来,
哪怕是从重影之中,也能判断,
很明显,
泥巴占据着上峰,再这么打下去,真会出虫命的,
大醉,
晓镜感觉不是环境,而是自己的大脑,在清醒地沉醉,完全不能自主,
一种贫血的经验下沉到小腿,然后有一只嗡嗡嗡的蚊子往里面飞,
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手里颠了颠,没抓住,
蚊子虽然很烦,
暴力更加讨厌,
所以,
完全是出于头脑发热和瞬间的正义感驱动,当晓镜从后面用双手勒住泥巴的时候,其实有点后悔。
“晓镜,你干嘛,放开,快,放开。”
“别打了,泥巴。”
晓镜趁他不注意,把他的锤子扔到了一边。
“快放开,不然我们都有危险。”
虫子见状,并没有跑,而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晓镜看着它,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会大喊。
“不要打啦,不要打,打架不好,和气生财。”
晓镜闭着眼睛,死死地从后面勒住泥巴,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停止了叫声,
只见,
虫子用一只脚抓起泥巴的右脚,抬起来,然后,把另一只脚举得高高,
它看了晓镜一眼,
既没听懂晓镜的劝告,甚至还流着恶心的液体,
这个眼神和动作是在表示,
它即将顺劈。
“不要啊,不要啊。”
晓镜呼喊着,手却忘了松开,
“不要啊,不要打啦。”
泥巴被勒得满脸通红,喉咙被卡住,讲不出话,连呼吸都越来越难,
但是他依然清醒,
并且知道,如果不想点办法,自己的腿就要没了,
于是,
泥巴在发现晓镜手中的‘小铲子’就在他头的旁边的时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抢过小铲子,
虫子是想报复,看了看地上自己的残肢,继而往天上看了一眼,一只脚摸到了泥巴的膝关节,准备往那里劈下去,
泥巴的脖子和一只脚被晓镜固定住,但是刚刚抓到‘小铲子’的左手并没有,他腰部一个弹起,趁虫子抬头看天的瞬间,立即把‘小铲子’从腰间,塞进自己的裤子,把手打直,让虫子自己的身体构造,起到护腿板的作用,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可是,
差一点,长度不够,
泥巴尽量把身体往左偏下去,晓镜的身体已经僵硬,嘴巴里还在发出‘不要不要’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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