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乐琳只听进了这句,反应过来后,她抬眸看向柴珏,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悉数退还?”
“嗯,”柴珏轻抿唇瓣,悠悠地叹气,苦笑道:“没办法了,当初卖的是辩论赛的门票,现在办的是‘讲座’,货不对板啊。”
“也是,口碑比较重要。”
柴珏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问道:“你怎么心不在焉?”
乐琳明眸微动,朱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忽又停下了。
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如此数番,她才长长呼了一口气,眉头微蹙,凝视着柴珏问道:“官学里的人是不是说我,说我是……”
话是问了开头,但那句“官学第一草包”她始终说不出口。
“说你是什么?”柴珏觉得她此刻的表情仿似打翻了染料一样有趣。
“说我是草,草……”
“草包?”
柴珏心领神会,脱口而出:“官学第一草包?”
乐琳觉得两颊又烫了起来,她没有勇气接触柴珏的目光,略略侧过头去,捂着脸颊望向别处。
柴珏却向要看清楚她的表情一样,伸手把她的头扳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看到她羞愧低头的模样,他失声笑道:“你不知道?”
乐琳用力猛捶了柴珏一顿,抽了抽鼻子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没有人和你说起过吗?”
“柴瑛倒是好几次当面说我是草包了,可是他还说过我是脓包、蠢材、酒囊饭袋之类的,谁会当真啊!我还不是面对面说他是人形饭桶、脑袋里养了十条金鱼的人、和一盘狗屎的区别是没有盘子……”
说着,乐琳忽而有些沾沾自喜:“你看,我骂人用的句子比他有趣多了吧,如此有创意的人怎么会是草包?”
柴珏不接她的话,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乐琳略有埋怨:“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和我说说?”
柴珏低声嘟囔说:“我那次不就为了这事和柴瑛打架了么?”
“那次?”乐琳想起柴璃生辰前的那天,柴珏确实是脸上挂了彩来到安国侯府的。
她连忙问:“你那时说的是,他们说我的字写得如狗爬一样……”
“我说了,他们说你是草包。”柴珏澄清道。
乐琳仔细想想,好像真有这事。
——“他们还说你是个草包,不学无术。”
当时柴珏貌似是这么说的。
“可是……”乐琳右手托着腮边,愁容满脸地嗟叹说:“可是,‘草包’和‘官学第一草包’是不同的啊!”
她挠了挠头上的笼冠,满脸不解地追问:“他们怎么会认为我是‘官学第一草包’?这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啊,我虽不是什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但是起码……”
柴珏打断她的话:“文少保如今教到何处了?”
“唔……”乐琳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答道:“《诗经》里头的《大雅》?”
“已经教到《周颂》了。”
“啊?”乐琳心虚地说:“没想到文少保的进度这么快,才缺了两天的课,竟然连《小雅》都学完了。”
柴珏又问她:“杨少傅教到何处?”
乐琳这次倒是答得很快:“《春秋》的《公羊传》,大前天他教这个的时候,说到那作者名叫公羊高,我还和你闲聊着说羊羔味道鲜嫩,最最适合蒸煮了。”
“嗯,红烧羊羔肉,嫩极了!”
柴珏也想起这桩事情。
那天下了课后,两人立马就到八宝茶楼煮食了一顿红烧羊羔,果真是回味无穷。
“啊,不!”
他回过神来,现自己跟着“乐琅”的节奏越扯越远了,连忙正色道:“我问你,《公羊传》说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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