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郎不可置信的看向顾二郎,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权势地位怎么就在一夜间化为泡影!
原本对其和蔼亲近,宛如良师益友的郡守,居然突然翻脸不认人。
费解,真是令人费解。
“看什么看,你等犯了死罪,还是想想自个儿还能活几天吧!”有差吏大声喊道,猛的推搡一把顾大郎。
就这样,顾大郎在众人围观下灰头土脸的被押解离去。
顾二郎全程看在眼里,十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不免长舒一口气。
几个顾家老前辈泪眼婆娑的走出来,看见衣衫褴褛,破旧不堪的顾二郎不免心中酸楚,扑通一声跪下来百感交集。
这哭声是高兴,亦是开心,是庆幸顾家的明正血脉重新归返,顾氏主家的希望回来了,顾家几百年的基业没有中途垮掉,还在延续。
“二郎,这些年苦了你!”
“二郎,都怪族叔们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
……
哭声渐大,涌出大批顾家老一辈,他们将顾二郎团团围住,哀声一片,却也有喜极而泣,偷偷笑出声来。
顾二郎不禁受此影响共鸣,泪水哗哗流下来,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一众前辈道:“都是小子能力不足,才让小人趁了先机,险些让顾家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四下间,众人抱头痛哭起来,周边围聚在一起的行人群众们亦都在悄悄抹眼泪,被眼前这一幕场景感动落泪。
不多时,所有人都在高呼顾二郎的名字,就连街边卖梨的六七十岁老翁都笑的合不拢嘴,心中欢喜十足。
曾经的顾家又回来了,曾经顺江郡淳朴善良的民风亦是回来了。
……
云层之上,有二人并肩站立。
一人身穿青衣,手握一柄折扇,正是张陵。
另一人身着大红袍,却是新任城隍。
张陵遥看顾府之外一片热闹,欢声笑语,不免点点头道:“于善者不该食恶果,合该如此!”
城隍摸摸胡须,笑着附和道:“正是如此,我等既为仙神,当心存凡民,谨记职责!”
二人眼里俱是带着笑意,而后寒暄几句便相互拜别。
张陵下了云层,双脚落地,眼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完,等到这件事做完他便可以就此离去,继续巡游之路。
傍晚时分。
顾家灯火通明,大摆流水宴席,几乎整个顺江郡的家家户户都赶来,共同庆祝此间盛事。
流水宴席一直摆到沿路街道上,大家你言我语,热闹纷纷。
口中或是咒骂顾大郎恶有恶报,或是感叹顾二郎这些年的不容易,又是放牛住牛棚,又是忍辱负重,眼睁睁的看顾大郎糟践顾府家业。
青衣少年变出一张白布,写上“半仙!”二字,挂一长杆迎风摇摇握在手中,而后踏步向前来到顾府大门,迎面有下人前来询问一二。
张陵笑着摇头,自称与顾二郎是故友,今次过来是为庆贺。
下人闻言,当即一路小跑进去通传,不多时只见顾二郎亲自前来迎接。
此刻的顾二郎已没有早前寒酸落魄样,他穿着一身干净长袍,腰间挂一玉佩,头发被戴冠束起,样子清秀英俊,眼睛里含有丝丝光亮。
“先生!”
顾二郎还未走近便抱拳弯腰行礼,态度无比诚恳。
张陵微笑点头,而后道一句“借一步说话”,遂以二人来到安静偏僻的假山后面。
青衣少年挥挥衣袖,隔开此间天地,防止声音外泄,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竹笛交于对方:“你为人正直高洁,心善慧心,我赠予你竹笛,可藏于家中隐蔽处,定保你顾氏一族百年繁荣昌盛,人丁兴旺,长长久久。”
顾二郎接过竹笛,闻言此话,顿感神奇,他左右仔细端详手中的笛子,忽然又恭敬的想要归还:“先生如此大礼,小子怎敢无故收下?”
张陵摆摆手,道一句世事无常,花花世界迷人眼,此竹笛只配正直高洁之人,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控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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