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哄孩子的语气,哄着他,还张开嘴,大大的啊了一声。
“乖!张嘴!”
“啊!”
鬼灯一念脸皮都抽了抽,他不是那两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用慈爱的眼神看他,心中的绮念都没了。
怕她手酸,将汤含在嘴里。
左手握着她的玉腕将勺子放回碗里,右手扣住她的后脑。
低头抵开软唇,将口中的汤哺喂给她。
“不会,我教你,这才是……喂,以后别忘了。”
季天虞哦了一声,红艳了脸颊,垂首搅动着碗里的汤羹,猛的舀起一些汤来放进嘴里尝了尝,跨坐在鬼灯一念的腿上。
低下头。
现学现卖。
扯着他的衣襟,得意洋洋道。
“我学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鬼灯一念防止她掉下去,用手紧紧抱住她,额头贴着额头相拥着。
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头有点晕,房子在来回转动,整个人都在飘,小声说道。
“我头晕。”
鬼灯一念心中被紧张占满,将她放在榻上,试了试她额头脸颊上的温度。
朝着门大喊一声。
“白露,白露,将鬼老请来,快去。”
事关公主,白露二话不问朝着鬼老的住处跑去。
千百年来鬼灯氏从未有女婴降生,她的出现打破了诅咒。
为鬼灯氏诞育两位子嗣。
鬼老将她看的比家主还金贵,已然成了她的专属大夫,随叫随到。
她生病两位小主子就该饿肚子,家主还时不时散发点寒气,冻死人。
略带责怪的眼神看着鬼灯一念,正色道。
“受惊发热,家主先为她降温,老夫去熬药。”
鬼灯一念蹙眉道“用什么降温。”
这真不怪他,他从未生过病,更不会发热。
用自己给她降温?
怎么用?
鬼老忘记了家主在认识公主前,连五谷都分不清。
照顾人、被人照顾都是无稽之谈。
万般无奈道。
“用温水擦,擦到何种程度随你。”
“咚咚咚……”
又急又重的敲门声让鬼灯一念眉心皱起三道褶。
瞬移出门,压低声音道。
“何事?”
鬼刃面带急切,小声道。
“京城绵延百里,皆有恶鬼逃窜,需要家主示下。”
鬼灯一念看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鬼莲纹路是他要扛起一生的责任。
屋内人是他唯一的爱。
护住东泽,也就护住了她。
将目光移向白露,郑重道。
“白露,她就交给你了,我不在的时候 劳烦你多费心。”
“她醒了,帮我告诉她,天亮前我会回来,回来陪她用早膳。”
芸芸众生他要护,季天虞他更要护,只能辛苦一点了。
白露只是小小婢女,听他的口气有点吓到,卑躬屈膝道。
“驸马放心,奴婢与公主一同长大 ,伺候她,为她而死都是奴婢的使命。”
鬼灯一念听她称自己为驸马,轻笑出声,连眼睛都笑了。
终有一日他会让天下人知晓,他是季天虞的夫。
最后向屋内看了一眼,眸子缱绻,情意缠绵不忍分离。
大步迈出,穿过公主府的巍峨高门。
夜幕自天而降,他消失在树荫婆娑的路上。
如果他知道这一转身 ,是太阳永坠,苍然暮色,还会不会毅然决然的踏出这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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