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后的第二天就是正式进入应天府当中修行的日子,中间仅有的一夜时间留给你兴奋或是庆祝。
对于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庆祝一件事的最好法子往往就是去喝花酒,去喝别人请客,不要钱的花酒。
朝歌城开销很大,往来应酬更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好在宁北背靠着秦家,不需要再去为这些黄白之物多费心思。
这一次最终成功通过大考的只有八百余人,综合成绩在甲等的更是只有不到百人,和往年比较起来显得惨不忍睹。
秦长鱼今晚很忙,有不少人和事要应酬,身为颍川秦家的唯一继承人,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注定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宁北也没有回到那个破院子,在夜色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进入应天府只是代表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明天大概率会下雨,这彩头可算不得太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天空,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冷风,自语说着。
就像应天府放榜会请学院里修行道家手段的教习出手讨个彩头一样,对于明天就要正式迈出改命第一步的宁北来说,天气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似乎也成了一种彩头似的说法。
如果说以前宁北的前面还始终有人领路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真的是只能依靠自己了。
“青藤园。”
抬头看到这三个字,宁北下意识的愣了一瞬,想不到自己竟是在不经意间来到了这里,他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因为就算进去也没什么想说的。
于是掉转身形打算回去。
只是刚刚转身,脚步还尚未来得及迈出,便听到身后有个人开口喊住了他:“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阁下来都来了,这么就想走,岂不是辜负了这深宵,良辰?”
一阵风吹过,吹得宁北身上衣袖猎猎作响,他的脚步也随之顿住,然后回头看了过去。
在青藤园的门下站着一个人,双臂环抱的倚靠在边缘,一身白衣在黑夜当中显得那么扎眼,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几岁的模样,漆黑融入在夜色中的双眸静静看着他。
宁北看着他,问道:“你要杀我?”
在神皇想要权衡尚未表明态度之前,即便是公主宁瑶也不会用如此粗暴而又后患无穷的手段派人暗杀他。
白衣青年听到这话似乎是感到有些惊讶,诧异问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你?”
他的疑问刚刚出口,还不待宁北回答就立即自言自语的接着道:“哦,是了,我刚刚那句话纯粹是为了押韵,不成想竟是引起了误会。”
他旁若无人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看起来十分怪异,笑了一会儿后才停下,然后走出黑暗停在了宁北的面前。
“原来宁长安的儿子就长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让人有些失望,而且我听说你好像还无法修行,啧啧,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倒霉蛋。”
青年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他,口中不停地评头论足着,活脱脱的像是一个话痨。
离得近了,宁北这才能够看清楚他的模样,只见这青年生的极为好看,一双眼睛恍若浓夜一般深邃,整张脸没有半点瑕疵,只是一侧的嘴角微微上扬,瞧起来平添了三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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