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自以为聪明,慧眼识人,结果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陈楠看在眼里,见朋友受难,一时间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那些劝人‘放宽心、明天会更好’之类的话,显得苍白无力,简直如同放屁。
与陈楠一样,张延从小没了亲娘,由父亲抚养成人,老人家离世后,他能信任的就只有妻子了。
算是没有血缘的亲人吧。
但就是那位至亲至爱的人,在危难关头,坑了他一把,这事换谁都难以接受现实,后半生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到这,陈楠似乎有些理解张延了,或许是夫妻间相濡以沫的信任,让他不加详查,蒙受了损失。
只有这个解释,还算说的通。
“行了,大老爷们哭个头啊?”
“你哭个三天三夜,是能把老婆哭回来,还是能把钱哭回来?”
“事已至此,想办法补救才是正道。”
敲了敲桌子,陈楠怒其不争的说道。
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人间将不存在失败和悲剧。
抬起头,张延止住了泪水,神色义愤填膺。
“还有一件事,等林晓娜没了音讯,我多方打探才知道,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这了,偷着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皮猪’厮混了”
“出轨在前,卷钱失踪在后,若让我知道他们躲在哪,非得买把枪,冲过去打他十几个窟窿。”
陈楠伸了伸胳膊,笑骂道:“越说越来劲了!”
“收起你那无聊的愤怒吧,干别的不行,‘事后诸葛亮’倒是玩的漂亮。”
“直接说吧,你想怎么办?
重整旗鼓,把公司干好,还是另谋生计?”
张延咬着牙说道:“照现在的情况,再有四五个月,公司倒闭无可挽回,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是家父留下的产业,我怎么样无所谓,若是公司易主,我死了都没脸见老爹。”
陈楠安静的听着朋友诉苦,没再说话。
直到散场,张延也向陈楠提拆借资金的事。
可来之前,听说陈楠工作是送水,他没有轻视哪个行业的意思。
但干这一行的,基本不富裕,能维持生计就不错了。
为了互相留点颜面,张延就不想开口了,免得难堪。
“咱们慢点,一会儿就回家了啊!”
出了紫竹酒吧的大门,陈楠扶着烂醉如泥的张延,正愁没办法呢。
忽而灵光一闪,从他衣兜里的身份证上看到了住址,打电话叫来了代驾,并跟车把他送了回去
“我的亲娘啊,以前咋没发现他这么沉,累屁了都!”
将张延扶上床,安顿好之后,陈楠自言自语了一句。
确认了没有任何问题,便把门窗落锁,转身朝夜晚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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