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仿佛有了默契,谁都绝口不再提及徐丹的事情,粉饰出来的太平中,郑怀山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要想过,随时都可以是这里的主人。”
“老师,”左琳不自在地笑了下,回头意有所指地提醒,“您别总是枪枪十环行吗?”
郑怀山无奈地看着她,“我说归说,听多少是你的事。”
左琳眨眨眼,“可你很清楚,你的话对我是有影响力的。”
再这么聊下去,就又要把天聊死了。郑怀山拿她没办法,摇摇头,“换话题,说说你执行陆吉安的事。”
左琳却不想跟他多谈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勇气、坚决、再加点运气。”
“你一直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设备藏在永嘉工地的,想保密到底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这话我有异议,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秘密是永远不被人所知的。人和人之间靠猜也是永远猜不透、走不进的。如果要猜,无论猜对猜错,两人就都输了。”
他说着,把烤盘上已经烤好的串拿下来,走过去递给左林,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了。看着她慢慢地撸着串沉默不语,郑怀山给她倒了杯水,妥协道:“一天了,你的眉头始终有阴霾,是有事要问我吧?”
左琳点点头,“是有。”
“说吧,有问必答。”
“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永嘉执行重泰的设备的?”
“陆吉官在现场给我打过电话,甚至把你穿着病服的样子都视频给我看了。”
“那您跟他怎么说?”
“法律面前,不能抗拒,必须服从你的指令。”
“可他并不是这么做的,他想指挥大卡车轧死我!”
“虚张声势,他没那个胆量。”
“我也信他不敢。”
“我是法学教授,法律是有底线,我不会去做违法、犯法的事。这也是我时常教导我的客户的,当然,听进去多少是他们的事。”
左琳笑了一下,“老师,谢谢您的坦诚。”
郑怀山深情地看着左琳,“我不想你我之间再有任何猜疑。”
左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那您以后还会帮我吗?”
“会的,”郑怀山直言不讳,“如果‘横山系’的公司请我,我也不会拒绝。法律只是一个工具,只有适用不适用,没有是非好坏之分。同理,法律也不是用来保护好人的,是保护一切人的。蓄意杀人犯都有受法律保护的权利,何况是民事责任人呢?”
左琳挫败地放下钎子,叹了口气,“如果您继续帮助‘横山系’,我是赢不了的。”
郑怀山摇头,坦然称赞道:“正相反,通过这几个案子,你的能力已经让我刮目相看。”
左琳话里有话,“在法学方面的修为,我还远不及老师。”
郑怀山却避而不答,“你不用畏惧我,我用的是法律,你用的意志和人心。这种力量更强大,也更可怕。”
“……这样的话老师以前在课堂上没讲过。”
“这也是我在你身上学到的,所以才会由衷的为你的成长而高兴。法律是应该让人敬畏的,利用好敬畏的东西,才会有出人意料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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