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师后退半步,再看舒小画时眼里多了几分柔和。他身后的人却提醒说:“司判大人,此女潜伏邺城多年,心中城府深不见底,留她活口后患无穷。”
闫师抬手打断他的话,微怒:“本司判自有分寸!”
身后传来脚步声,非常轻弱,却还是被闫师捕捉到了,他将身体隐入黑暗,等从黑暗中走出来时,手中已拧着个男子。
“是你?”闫师很诧异。
云哲挣脱他的手,一脸不可侵犯的威严:“看见本太子,还不下跪?”
舒小画闭眼的前一刻居然真的看见闫师朝着云哲跪了下去,看来,失忆并没有影响云哲继续耍他的太子威风?闫师怎么还偏偏就着道了?
云哲走向舒小画,看着嵌入她肉里的铁钩,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放了她!”他哽咽着命令。
闫师说:“不可以,殿下。”
云哲道:“你必须放人,否则,我就把你的项上人头割下来,以叛君误国的罪名!”
闫师说:“殿下,正是因为微臣一心为国,才不能放了她!她身份可疑,而且……画师天怒已经查出荒山古墓里的那幅九鱼图正是出自她之手,而且她擅长用毒,木子丘很有可能就是她杀的。”
“胡说!”云哲驳斥,“木子丘出事的时候,她跟我在一起。”
闫师道:“仵作已验证,木子丘是在毒发前半个时辰中的毒,从古墓到青玉画楼刚好半个时辰的时间。”
“殿下!”闫师眉头紧皱,说道,“我必须对她用刑,躲在暗处的爪牙才肯现身,如此,我们才能得知她究竟是何来历!”
云哲却说:“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都与本太子无关。闫师啊闫师,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她如果真想杀我,我还能活着走出画楼,活着站到你的面前吗?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是杀我,那就没有将她赶尽杀绝的必要。”
“殿下!”闫师语塞,如同面对昏君。
云哲又道:“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件事情究竟由谁挑起!”
“没法查。”闫师有些赌气。
云哲没有顺着他的话追问,而是道:“你没法查那本太子自己查!”
闫师让步了,说道:“殿下,如今邺城风起云涌,怪力乱神盘踞于此,凶险莫测,您当回朝才是。”
“不!”云哲否了他的想法,说道,“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哲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来邺城了,天下太子,只带了金刀神卫出宫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很有可能是被人算计离宫,一路追杀,最终只剩下金刀神卫护在左右。
如此想来,皇宫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邺城看似凶险,一旦他暴露身份,人人都想得到他、杀了他,但最难对付的幕后推手不会来,这里就相对安全。
这些话他没法跟闫师说,只能在心里提醒自己。
舒小画于昏厥间发出一声嘤咛,云哲再一次命令闫师:“把她放了!你有一百种查明她身份的方法!”
闫师无力地摇头,“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请恕微臣只能如此,殿下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你有什么目的?”云哲的眼睛闪过一道剑刃般的寒光。
闫师把头深埋了下去,一副罪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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