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反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本来就在附近啊。”看到景曦没事,司徒锦也不急了,一边杀敌,一边和景曦说着话,“我一听到动静,就冲出来了。原本还想在一旁看热闹来着,可是大老远就看到了你,这才急了。你说最近是怎么回事?你一出门就不太平了呢?要我说啊,下次你出门,就该把一支军队带在身后……。”
司徒锦一手拿剑,一手掩着身后的景曦,嘴中絮絮叨叨说着,那模样不像是在对敌,反倒是在逛街,闲适而随意。而景曦也不必司徒锦差多少,她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惊慌,双眼平静观察着整个战局。
她的这副状态,看在黑衣人和老鸨等人的眼中,气得心疼了,肝也疼了,但却无可奈何。
双方的战斗仍在继续,而这时,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人不下二十个,实力却比前两个队伍要高一些,出现了武尊的强者。且这些人的目标不再只是景曦,而更多的把主力放在了洛夭身上。见此,这些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是姬芳艾的人。
姬芳艾、姬放的人都来了,那第一批是谁的呢?是太叔画,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景曦找不到答案。
“司徒锦,那个武尊交给你了。”景曦看到洛夭吃力地躲闪,只得把司徒锦推了出去。
“那你怎么办?”司徒锦不愿离去,难得有机会英雄救美。
“我有夜一保护,你对付那个武尊,其他人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是称赞我很厉害么?”听到景曦的话,司徒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是。所以你快过去吧,洛夭要坚持不住了。”对于紧急时刻还不忘自恋的人,景曦既无语又无奈。
“好嘞,本公子我这就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景曦手下的人虽然厉害,但同时对上三支实力不俗的敌人,也不免渐渐显露出了败势。
“今日是谁执勤?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兵却还不来?”司徒锦一面对敌,一面质问,焦躁的语气里怒火冲天。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刀剑相撞的声音。
战斗越大越烈,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曦这边的伤残不断增多,夜一的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
“大家加把劲,快点把那个女人干掉,一会儿太叔熠的人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老鸨大声喊道。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纷纷向景曦移动,眼底弥漫着疯狂地杀意。
这时,青裳和洛夭等人也急了,想要去保护景曦,但硬生生被拖住。也只有司徒锦的情况还好些,他的实力略高于那位黑衣武尊,可他心系景曦,无法做到全神贯注地应对,所以两人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看到朝自己冲过来的人群,景曦全身的气息倏地一冷,由前一刻的温润无害,到这一刻的锋锐如利刃,转化得自然又熟练,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
“唰”的一声,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整个人迅猛如豹,狡黠若狐,人与剑完美地结合为一体,一出手,不留余地,招招致命。
蜂拥而来的刺客,来不及惊讶她的转变,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滚圆,直到咽气的那一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死在一个传说中的废材手上。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景曦灵活的身手和果断的杀伐之气惊艳到了,就连夜一、青裳、青杏等人也没有例外,他们知道自家主子厉害,但却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程度。这样的主子,就算他们使用武道之力也打不赢吧。
“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女人!”看到景曦不凡的身手之后,那老鸨更焦急了,顾上不掩饰,直接甩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只是在场之人却个个是直的,除了景曦,谁也没去过那小倌馆,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有景曦听到后勾唇一笑,果真是姬放的人!
被老鸨影响,其他两支队伍再次攻向景曦,就连一直对付司徒锦的那位武尊,此刻也奔向了景曦。
景曦不过是一个没有武道之力的人,能杀死武师级别的高手已经非常令人意外,但要是连武尊级别的高手都能应对,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面对武尊时,景曦只能凭借自己诡异灵巧的身法躲避。
好在有司徒锦这个名副其实的武尊在,景曦被追着打的命运持续不到片刻就结束了。司徒锦一只手抓着景曦,另一只手拿剑战斗。他对付那个武尊强者,武师则交给了景曦,两人分工合作,配合得异常的默契。
“景曦,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有这般身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哪天我不用武道之力和我比划比划?”司徒锦一边对敌,一边不忘调侃。
“你确定?”进入八阶锻体之后,她的身体强度每日都在精进,她可不认为武尊的司徒锦会是自己的对手。
“景曦,合着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本公子这些年每天都在锻炼,这副好皮囊可都是练出来的。”
这人还真是自恋啊!
在司徒锦看不见的地方,景曦一脸鄙夷。
“景曦,你怎么不吭声了?难道是怀疑我的话?要不哪天找个机会,我脱光了给你看看,到时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这下不止景曦,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满头黑线,话说司徒公子,你邀请一个黄花闺女看你脱光的身体,是有何企图?
“你想看别人的身体?”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
下一瞬,太叔熠顶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是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怎么友好,一双深邃的墨瞳染上了炽烈的怒火,性感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当看到景曦和司徒锦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时,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
在场的众人被太叔熠的气势吓到,纷纷停止了打斗。而景曦却因为太叔熠的话,又气又羞,怎么叫做她想看别人的身体?不过是司徒锦的一句玩笑话,他有必要这么生气?有必要这么羞辱她么?
景曦撇开了脸,不去看太叔熠,而牵着司徒锦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打算。这时连她自己都发现,她这样的行为,像极了小孩子在赌气。
只是盛怒中的太叔熠却不是一个耐心,和善的大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景曦和司徒锦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根本容不下其他东西,更别说去生气的景曦了。
太叔熠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但众人却如落入了冰窖一般,冰冷彻骨,连灵魂都忍不住震颤了起来。
察觉到太叔熠如上一次一样,越积越重的怒气,司徒锦放开了景曦的手,虽然不舍,但如今他不是太叔熠的对手,更不希望向上一次一样,看到景曦因此而痛苦。上次因为他的故意,太叔熠差点杀死了玄殇,景曦当时悲痛欲绝的样子,他至今记忆如新。只是司徒锦却不知,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想躲也躲不掉。
司徒锦的识相,让太叔熠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走到景曦的身边,刚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一阵诡异的笛声突然传来。
紧接着就见太叔熠幽深的墨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变红,最后除了噬血的红,再也没有其他。而撇过脸去的景曦,却没有看到他的这个变化。但即使没有看见他双眼的变化,景曦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戾气。
他这是怎么了?
景曦疑惑地转过身,只是不等她开口,太叔熠就闪入了刺客群中,如地狱来的恶魔一般,噬血、冷酷、狠厉,一掌拍碎一个脑袋,脑浆和鲜血洒了一地。
景曦等人个个被他残忍的手法吓到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那些刺客则在一脸惊恐,对上武王的太叔熠,一点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吓得四处逃窜。
但太叔熠是何人,哪里会放过他们,只见黑色的能量从太叔熠的身上奔涌而出,一缕缕像有意识一般,缠住了那些刺客,让那些刺客动弹不得。
“太叔熠!”景曦下意识喊了一句,当喊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因为内心不喜欢这样血腥的太叔熠吗?
景曦的声音,让太叔熠的动作一滞,他转过头看向景曦,赤红的双眼充满陌生,没有一丝情感。下一秒,太叔熠又继续他的收割大业。场面之血腥,令众人肠胃翻涌。
直到最后一名刺客的脑袋也破碎,众人以为太叔熠会停止时,那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太叔熠听了笛声之后,嗜血的双眸转向了景曦。那双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深情、温柔,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
“太叔熠,你这是怎么了?”景曦皱起了眉头。
“景曦,太叔熠的情况有些不对啊!”司徒锦也发现了异常,他能感觉到太叔熠的下一个目标似乎是景曦,但是太叔熠怎么会伤害景曦呢?
“是不对劲。”何止是不对劲,眼前的太叔熠分明就像一个被人控制的,只会杀戮的傀儡。可太叔熠是一代战神,武王强者,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控制他?想到背后之人,景曦神情凝重。
“景曦,小心,他过来了。”司徒锦挡在景曦的身侧,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太叔熠,额头冒出了细细汗珠。
“司徒锦,你让开。”景曦推开了司徒锦,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嘴里轻柔唤道:“太叔熠,太叔熠,太叔熠……。”
那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众人焦灼的情绪在这声音里慢慢平复下来。而太叔熠,也在这一声声呼唤之中停下了脚步。就在众人以为他神志回归之际,那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太叔熠刚刚找回的那一丝清明也被这诡异的笛声击溃,身体的暴戾之气疯长。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太叔熠以迅雷之势,闪到景曦身前,对着景曦的胸口,没有一丝犹豫地拍下那决然又凶狠的一掌。
噗——
鲜血从景曦的口中飞洒而出,整个人也因为太叔熠的这一掌,向后倒飞出去,最后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景曦——”
“主子——”
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吓到了。
呼~
好痛!
景曦感觉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然,她却顾不得去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把目光投向的太叔熠,当看到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俊脸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
为何就算知道他被人控制了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可她的心还是会痛,比她的身体还要痛?
景曦仰躺在地,双目变得空洞无神,眼睛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因为这阳光太刺眼。
杀了刺客,太叔熠没有停手;伤了景曦,太叔熠还要继续吗?
众人把景曦围在中间,屏住了呼吸,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太叔熠如刚才一般突然出手,武王的强大,在看了上次玄殇和司徒锦的下场之后,他们深有体会。
此刻的太叔熠仍站在攻击景曦时的位置,他那一双好看的剑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状态。在那一地惨烈的尸体中,他脊背依旧挺拔如山峰,配上那一身浓厚的杀伐之气,宛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杀神。
果然,他的杀神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就在众人神经紧绷之际,那诡异如同催命符的笛声又想起了。
“王爷!”
在太叔熠有下一个动作之前,雾雨和诸葛行赶到了,两人神色焦灼,衣着微乱,可见是走得很急。
只是此时的太叔熠被人控制住了神识,没有回应二人不说,还直接向他们二人发起了攻击。
“青裳,扶我起来。”太叔熠不过是被人控制了,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而她,不该放任他,让他继续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景曦心中有了决断,吃了几颗随身携带的药丸之后,顾不上调息,就让青裳扶着自己走出了众人的保护圈。
如果用武力镇压不了太叔熠,那用神识呢?暗中的人控制住了太叔熠的神识,那她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景曦皱着眉头,一边分析应对之策,一边为战斗中的雾雨和诸葛行捏了把冷汗。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她思考太长时间,景曦咬咬牙,决定入侵太叔熠的识海。
“娘亲,那人的神识太过强大,您不能这么做。”一直沉寂在景曦识海里的小九开口劝道,此时的它还是没有实体,由原先的一团血雾化成了一个三岁的奶娃娃,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很是可爱。
“但再让他继续下去,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他手中。”太叔熠是武王,神识自然是强大的,但是现在除了这个方法,她想不到其他。
“娘亲,小九可以制服他,你让小九去吧。”小九握着双拳,跃跃欲试。
“不行。”景曦摇头,小九出来,势必会引起注意,而她现在的实力不强,还不能保住小九,她不能冒这个险。再说,如今还不知暗中的人是谁,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好吧。”小九有些沮丧,“娘亲,我会尽力护住你的识海,不让你受反噬,但是你还是会很难受哟。”
“谢谢小九。”有了小九的帮助,景曦多了几分把握。
凝神静气,景曦神识锁住了太叔熠,一道无形的力量如水一般,慢慢靠近他的识海。
咦?
景曦疑惑,他的识海怎么是灰色的?而且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她竟然进不去?
难道这层灰色就是控制他的东西?
景曦的神识如海浪一般,冲向这层诡异的灰色,意图把它冲刷掉。一下、两下、三下,就这么有规律地撞击着。
景曦发现,从自己开始破坏那层灰色的东西之后,太叔熠身上的杀伐之气迅速地消散着。看到了效果,景曦加大对那层灰色的破坏。
“怎么回事?王爷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大有要清醒的架势。”雾雨缓了口气,不解地看向诸葛行。
“笛声还在,按道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王爷自己克服了?”诸葛行同样疑惑。
而此刻,暗中之人也察觉到了异常,笛声突然转调,变得急促而刺耳起来。
糟糕!
景曦暗呼一声,看着瞬间又恢复如初的灰色,面色苍白。在这么下去,即使有小九的帮助,她也会被这层灰色的东西耗死的。不行,她要速战速决,不能再用这么温和了方式了。
景曦一咬牙,如水的神识化作一把燃烧的利剑,直刺入太叔熠的识海中。
“啊——”
识海里传来的刺痛让景曦忍不住痛呼出声,下一刻她就倒在青裳的身上,昏迷了过去。而和她一样昏迷过去的还有太叔熠。
看着这突然的变化,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担忧起两人的状况来。夜一等人急忙把景曦抱起,护送回景宅,雾雨和诸葛行则带着太叔熠离开。上一刻还刀光剑影的街道,此时只剩下满地残肢。
景曦这次不单身体受了重伤,就连识海也受了重创,回去一直没有醒过来,景宅里人人心情沉重,闭门谢客。
而另一边,太叔熠则沉睡了两个多时辰后就醒了过来。
那双深邃的墨瞳里血色散去,没有了杀意,只剩刚从睡梦中清醒后的茫然。神智慢慢归拢,太叔熠刚要回忆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却传来了一阵阵刺痛,英俊的脸泛着异常的白。
“她如何了?发生了什么事?”想不起来,太叔熠只得向一旁的诸葛行和雾雨打听。
没想到一向话最多的雾雨此时却沉默了,坐在椅子上,认真擦拭着他那把血刃,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太叔熠的话一般。
见雾雨这副模样,诸葛行叹了口气,“景曦小姐的情况我们不清楚,景宅现在守卫森严,不让外人进入,特别是——”
诸葛行说到这里,扫了太叔熠一眼,见太叔熠神色不变,似乎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诸葛行心里不免有点生气,便没什么顾忌地,直接道:“特别是我们七王府的人。景家的侍卫放出话,今后景家不再欢迎七王府的人。”
“为什么?”太叔熠不解,雾雨这副赌气的样子先不说,就连诸葛行语气都带着埋怨,而景宅更是奇怪,竟然排斥他王府的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叔熠的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王爷不记得自己伤了景曦小姐?”这句话一出来,诸葛行成功看到太叔熠的脸色发生了剧变,“景曦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不能修炼,如今还被王爷您打了一掌,要知道你可是武王,我和雾雨都受不了您一掌,更别说……。”
诸葛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却的太叔熠却不见了。
“这不对人家非常在乎嘛?怎么就舍得下手了呢?”雾雨抬起了头,看向门外,“可怜了王妃,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诸葛行对雾雨的话深深认同,“虽说当时我们王爷被人控制了,但是一想到受伤的人是柔弱又聪慧的王妃,心里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火气。不过后面怎么回事?王妃怎么突然昏了过去,而且我们王爷也昏了过去?”
“不清楚。”雾雨桃花眼微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咱们这个王妃远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是说阻止王爷的人是王妃?”
“除了王妃,我想不到其他人,当时的笛声还响着,王爷绝不会自己昏迷过去。说到笛声,就让人来气,我们埋伏的人又让他跑了,不止没抓到人,连人家长什么模样都没看到。”
景曦的房内,除了单烈、邢管家、洛夭、夜一和青裳等人之外,还有景家的十几个大夫。
“曦儿的情况如何?”单烈焦急问道,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额头皱纹又多了几道。
“将军不必担心,家主的受的外伤虽然严重,但好在家主底子好,不会有大碍。只是,家主的识海也受了重创,短时间之内恐怕不会醒来。”
“识海受了重创?”单烈眉头皱得更深了,“曦儿的识海怎么会受创?”
夜一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主子的识海是为什么伤的。
“夜一,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跟我复述一遍。”
“是。”
半刻后,不止夜一等人茫然不解,就连单烈和众位大夫也弄不明白了。被太叔熠打了一掌,难道身体受伤不算,还能伤了识海?
“曦儿的伤等她醒后再谈吧。”想不通,单烈也只好先放弃,“今天出手的人有哪些,你们查出来了没有?”
“先后一共有三个实力,其中两个可以确定,分别是姬放和姬芳艾的人,有另一个目前还不明了。”
“都是我的错,连累景曦了。”看着昏迷不醒的景曦,洛夭很自责,姬芳艾本来只想对付她,没想到现在把景曦也牵扯进来了。
“洛少主不必自责。”单烈一脸温和,“曦儿当你是朋友,你就是我们景家的贵客,哪有看着客人被欺负而不出手的道理。其实,老夫该谢谢你才是。”
“单将军此话何解?”洛夭一头雾水,她没来过元丰,更不认识眼前之人,他为何要感谢自己?
“曦儿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亲人,十五岁之前没有出过门,没有享受过亲情,也没有朋友。她性子孤僻,有什么心事都自己闷在肚子里,也不会和我们说。自从认识了洛少主之后,曦儿这才拥有了第一个朋友,多了几分人气。洛少主在景家的这些日子,曦儿嘴上虽然不说,但整个人却明朗了许多。这些都是因为洛少主带来的,老夫这里向洛少主道谢了。”
单烈说着就要向洛夭弯腰行礼,洛夭哪里敢受,急忙把单烈扶住,“单将军这是折煞晚辈了,能交到景曦这个朋友,是我洛夭三生修来的福分,要说感谢,那也是我感谢。这些日子,一直景曦在帮我的忙,我却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实在是惭愧。更何况您是景曦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哪里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说法。”
单烈看着言辞诚恳的洛夭,天赋卓绝不说,眉间晴朗,自带正气,当下越看越满意,“曦儿这个朋友没交错。”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冲进来,“将军,七王爷闯进来了,我们的人拦不住。”
当时的太叔熠被人控制了,刚开始或许没有察觉,但后来众人都看出来了。按道理来说,那时太叔熠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伤了人也情有可原,可以被谅解。
但是,他伤了谁都行,如果伤的是别人,大家的怒火或许没那么大,可他却偏偏伤了没有武道之力的景曦,这个被景家的众人当作眼珠子来爱护的人。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清醒,是不是没有意识,景家的众人怒火都会存在。
“他竟然还敢来!”单烈怒喝一声,冲了出去。
就在单烈刚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太叔熠也来到了门外。
“你就是太叔熠?”单烈冷着脸问道。
太叔熠心里焦急万分,哪里有闲情回答单烈的问题,他不去看单烈,就想往里面冲。但却被单烈拦在了门口,“把人伤了还有脸上门,当我们景家吃素的不成?”
单烈武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逼得太叔熠不得不去面对他。
“晚辈太叔熠。”太叔熠自报了家门,双眼却一直望向屋内,“她怎么样了?”
单烈冷哼一声,不回答,也不放人。
“七王爷,大夫说主子的识海受了重创,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夜一来到门口,向太叔熠询问。
“识海受了重创?”太叔熠皱眉,她的识海受伤了,他的识海也伤了,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太叔熠摇摇头,“我府内有千年的安魂木,你问大夫对曦儿的伤势有没有作用。”
“千年安魂木?”一位大夫惊呼出声,“安魂木是治疗神识的神药,非常的珍贵,万年也不出一棵,没想到七王爷竟然有。还望王爷命人去取来,它对主子的帮助非常大。”
“我亲自回去取。”太叔熠说完,人就如一阵风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身上受了不小的伤,这种情况下能过来探望曦儿,又亲自回去取药,可见对曦儿的情意不浅。不过伤了曦儿这事也是真,是不是能把曦儿交给他,这个还得观察观察。”单烈喃喃道。
他的声音虽然,但却被邢管家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老家伙,要我说,七王爷这人不合适家主。”
“为什么?”单烈挑眉,“这京都可找不出第二个向他这么优秀的人。”
“优秀是优秀,但优秀的人往往更容易招惹麻烦,就比如这一次。而且你想啊,七王爷是一个危险地人物,跟他在一起,肯定会面临很多刺杀之类的事件,但家主又没有强悍的实力,自保就成了问题。”
“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单烈难得认可了邢管家的观点,“这婚事值得再商议。”
回去取药的太叔熠浑然不知,他通向把景曦娶进家门的路上又多出了两座大山。
心里牵挂着景曦,太叔熠的速度可以说非常之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拿着一个木盒子,出现在了门外。这次单烈没有拦他,他很顺利地走进了景曦的房间,见到了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景曦。
看着即使昏迷,但眉头依旧皱着的景曦,太叔熠的心揪疼了起来,这是有多痛,才能让她就算在梦中都无法安稳?
“安魂木在这里,如何给她用上?”太叔熠把手中的盒子递出去,恨不得现在就能解了景曦的痛苦。
“我们需要把它放进药材中泡一泡,激发它的药性,一会就好。”
太叔熠在景曦的床边坐下,接过青裳手中的帕子,温柔地为景曦擦拭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千年安魂木很快就被处理好,放到了景曦的枕边。
不得不说,安魂木的效用果然如传说中的神奇,它一靠近景曦,那股淡淡的幽香传入景曦的鼻尖,景曦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减轻了很多。就连一旁的众人,闻到这幽香,也觉轻松了许多。
见此,众人对太叔熠的怨气散了几分。看到他这么用心的照顾景曦,其他人识相地走出了房间。
一直到天黑,景曦都没有醒过来。太叔熠也一直坐在床前,寸步不离,守到了天黑。就在众人以为太叔熠要像话本里的深情男主人公,不吃不喝,一直守着景曦,直到她醒来时,雾雨和诸葛行也来到了景宅。不知两人同太叔熠说了什么,只见太叔熠皱皱眉头,然后随着两人离开了。
有了安魂木,景曦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只是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大夫却不能确定。毕竟是伤不止身体,还有的神秘莫测的识海,他们无法去查探景曦识海的具体情况。
因为景曦受伤,景宅的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防卫比平日里严了一倍不止。偌大的景宅,几乎每十步就有一个侍卫,别说是人了,就连苍蝇,想要躲过侍卫进入景宅都显得不可能。
只是,在明知今晚景宅会进入严防的状态,仍有人凑了上来。是该说这人不知死活,活腻歪了?还是这人修为高深,身手不凡?看着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巧妙地躲过了一层又一层防卫,这人显然是后者。
一身紧身的黑衣,一头长发如瀑,自由垂落下来,随着他的移动,那长发翩然起舞,在这黑色、寂静的夜里,宛如一只幽灵,神秘中有带着几分惊悚。只是他的身法太过灵巧,没人发现他,也就没人被吓到,姬放不由有些失望。
他难得穿上了一次丑不拉几的黑衣,当然,穿到他身上之后,再丑的东西那也是美的,这点自恋和自信,姬放还是有的。穿了黑衣,又披散着长发,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凭借着自己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的身手,吓死那么几个人不在话下。可为了掳人,他却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姬放心里说不出的遗憾!
如鬼魂一般,姬放飘到了景曦的房内。此时青裳正坐在外间的桌前,就着夜明珠的光芒,摆弄着手里的针线。莫名的她察觉到似乎有一阵阴风袭来,于是她警惕地抬起了头,往四周扫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就在她低下头,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时,一道黑影突然飘至她身后。那黑影伸出一只漂亮、白皙、修长的手,给了青裳的颈部一刀,青裳瞬间就扑倒在桌上,昏迷了过去。
搞定了青裳,姬放这才走进内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景曦。
姬放步履轻盈,姿态悠闲,没有半点入室劫人的急迫和紧张。他走到景曦的床前,弯下腰,睁大双眼,盯着景曦那精致的脸蛋,仿佛要在上面看出个什么东西来一样。
半响过去,姬放这才直起身,摸了摸下巴,“长得这么美丽,如今躺在这里就像一朵娇艳无害的花朵,可醒着的时候就那么令人惊奇呢?”先是在小倌馆和他打了一架,自己被她阴了;之后他不过是挟持了她玩玩,第二天就被她捅了老巢,他在元丰苦苦经营的地下势力没了。
想他姬放堂堂一七尺男儿,却一再败给一个十多岁的女人,哦不,是女孩的手里,还真是令人郁闷又莫名的兴奋啊!
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又厉害的对手了,这次,他一定要一洗前耻,赢个漂亮。
姬放斗志盎然,掀开了景曦的被子,把人抱起。不知是不是怜惜此时的景曦身受重伤,这次他没有把人扛到肩上,而是选择了唯美的公主抱。
只是,当姬放抱着景曦转身要离开之际,一小股血色的雾气突然从景曦的体内弥漫而出,卷走枕边的千年安魂木,随后又迅速回到了景曦体内。这一切发生得消无声息,以姬放警觉的性子,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姬放一如来的时候那般,用诡异的身法躲过了侍卫的层层严守,轻易地出了景宅。但若此时的景曦醒着的话,她一定会万分诧异,姬放竟然不是武尊,而是武王!
姬放来去都消无声息,甚至没有惊动景宅的一株草。以至于景曦不见的消息,一直到两个时辰后,青杏来接替青裳的班时,才被发现。
青裳被叫醒,众人从她醒前的时间推算出了景曦被人劫走的大概之间后,脸色皆变得难看起来,整整两个时辰,他们的主子应该已经在距离京都百里之外的地方了。
夜一等人自是不必多说,给各个地方的景家部下传递消息,让他们时刻关注自己所在城池的动静,暗中打探景曦的下落,而夜一等护卫则从京都兵分几路追查。
景曦不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七王府中,这一夜,七王府和景宅灯火通明。
太叔熠的书房内,三个大男人各坐一个角落,气氛有些沉重。太叔熠端坐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双眼看似很认真地在看着,实则那书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有翻过页。
雾雨拿着一个酒壶,一个酒杯,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时不时倒往酒杯里倒酒,但大部分都倒到了外面。当终于把杯子装满时,他就闭上那双妖魅的桃花眼,一口灌下。
相比于太叔熠和雾雨,诸葛行算是正常的一个。此时的他正埋头处理一堆折子,不过若没有隔一段时间就抬起头瞄一瞄太叔熠和雾雨,那他会更正常一些。
铛——
雾雨手中的酒杯滚到了地上。
看着那酒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滚到了太叔熠的脚下,然而,太叔熠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如一个雕像,稳坐不动。
雾雨的桃花眼向上一挑,起身,往外走去。
“干嘛去?”诸葛行从折子堆中抬头,问。
雾雨回头,邪气一笑,“去茅房,要一起吗?”
雾雨以为,当他说出茅房二字之后,诸葛行必然不会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处理事情,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就在他前脚刚走出书房,诸葛行后脚也跟了出来。
“怎么,不放心我呀?这都要跟出来?”雾雨笑得一脸暧昧,但下一秒立刻变成了自嘲,“我可不是王妃,没人会打我的注意,更不会有人来把我劫走,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说完,雾雨果真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看到诸葛行还跟在后面,雾雨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跟上来?难不成你怕我忍不住现在就去救王妃,坏了王爷的大计?”
诸葛行一脸平静地看了有些气急败坏的雾雨一眼,淡淡道:“我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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