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在想那本古籍很是残破,好像叫做...”洛西楚拼命的在脑袋中搜刮,辛弃疾,字坦夫,又字幼安,南宋豪放派词人,终于临时拼出了一本书名,“幼安诗集,对,我想起来了,叫幼安诗集。”
“幼安诗集?”女子道。“确是闻所未闻,想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嘉兰从屏风后盈盈走了出来,朝面前女子行礼道:“小姐,前面船舶要靠岸了。公子可以离去哩!”
想到就要与这仙女告别,洛西楚心中尽生出一丝不舍的感觉。“那我能问问今日小姐姐邀我共游酚河,共度这一让我终身难忘的良宵到底为何吗?”
“今日我与闺蜜嘉兰一同游河,见公子被一群黑衣剑手跟踪而公子却未曾察觉,想来那群剑手定是歹人,所以命手下将那群剑手引开,事出紧急,行事有些唐突,令公子受惊了。”
“不不。”洛西楚忙摆手道。“不唐突,不唐突,小姐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请小姐姐告之芳名,日后也好报答。”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子不必记在心上。”
“要的,要的。”洛西楚有些着急,今日一别他日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这仙女,总要记着些什么才好。
“我叫洛西楚,子元夕,洛州人氏。”洛西楚连忙说道。
女子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叫傅长安。”
“能帮我打盆水来吗?在下想清洗一下。”洛西楚忽然想到自己脸上还涂着迷彩色,眼前的仙女可是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潘安玉面,万一下次再遇见了,对方可不一定还能认得出自己。
“公子请便!”傅长安边说边指了指船尾。
洗掉脸上的迷彩颜料后,洛西楚彬彬有礼的同顾长安打过招呼待船靠岸后依依不舍的离别而去。
洛西楚下船后,嘉兰对傅长安道:“你帮这小子躲过禁军审察司的暗杀,不怕冷天星知道是你干的吗?”
傅长安道:“知道了又如何?”
嘉兰又道:“也不知这人心里在想什么,陆野已经在禁军封城之前把他送了出去,还回来干什么?既然回来了想必是挂念家中亲人,但是刚才我观察好像他对家中变故也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一心沉迷于音色之中,真是令人费解。”
傅长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洛西楚上岸后在岸边坐了很久,脑子里满是傅长安的绝代佳容,一颦一笑间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深吸一口气发现身上还残留着少许兰香。
真是一次美好的体验。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无数枯叶,在风中盘旋、飘荡,落入酚河中,洛西楚打了一个寒战,顿时清醒了不少。
今日之事实在有些侥幸,暗流涌动的北陵城,杀机四伏的镖局,夜幕下的酚河画舫,两名绝代佳人的莫名之旅,无缘无故而且自己毫不知情的救命之恩...洛西楚使劲的拍了拍脑袋,拼命的想要记起后面的剧情发展,但是除了被陆野敲得生疼的脑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洛西楚需要一点时间静下来,好好的捋一捋思路。
刑部因为这个案子早已将大舅排斥在外,照顾三六所呈报的内容,北陵吏司也不见得就能掌握多少更有用的线索,而且现在外祖父与大舅被禁军扣押,明哲保身估计是大多数往日的官场好友此时正在干的事,永嘉伯府封而不禁,是在故意钓鱼?
洛家成为阶下囚的两个男人,陆野说会去救他们。
陆野真能救出他们吗?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北衙禁军?
还有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这起命案,因为这起命案,北陵城规模最大生意最红火的镖局垮了,禁军接管命案,陆野辞官,然后永嘉伯被皇帝下狱,所以,现在必须把案子搞清楚,必须要知道永嘉伯府因为什么被牵扯进了这个案子。
但是很显然,这个案子的细节恐怕全北陵城也只有陆野知道得最清楚。
陆野!
陆野!
这个关键人物现在在哪里呢?早知道陆野这么关键,昨天真应该好好仔细的问清楚,洛西楚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吧啦吧啦说了那么多废话,除了把自己身份搞清楚了以外没一句问到关键问题上,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现在看来,除了找到陆野已无其他路可走,可偌大的北陵城,陆野真像一只王八一样找个地方把自己缩起来,谁能找得到。
自己那么大能耐就一定能找到?
凭什么?
凭自己岁数大还是凭自己不洗澡?
洛西楚扬起嘴角忽然邪恶的笑了起来,或者,可以凭一下自己的主角光环,哪个主角没几根金手指,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赌了两把,胜率稳定在百分之百。
但是,自己一直是以擅长写虐心文而闻名于公司的,不把主角虐个死去活来都没脸收尾,楚花落这个剧本到底是个爽文还是虐心文,洛西楚现在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娘的万一又是部虐心文,男主被从头虐到尾...
洛西楚背后直冒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作孽啊...
不对,好像有点不对,冥冥之中洛西楚好像想到了一丝什么。
还是刑部的问题。
顾三六说过,北陵吏司在调查这宗命案的时候专案组成员一直都只有刑部尚书、左侍郎和吴丘壑三人,他们从一开始就把右侍郎洛伯亦排除在外,顾三六问得对,为何?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案子跟洛家有关。
北陵吏司司使吴丘壑!
得去会一会这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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