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只是羽儿?”沈浩然蹙眉问道,看上官鹤似乎三缄其口,忍不住低声又道:“还请上官兄明白告知。”
“易妹……同他的发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性情更热烈似火。”上官鹤看沈浩然似乎若有所思,轻轻抽回被沈浩然握住的衣袖不再多言。
凌霄跑上二楼,掀开船帘一望,果然易寯羽面色苍白紧咬嘴唇、捂着胸口蜷缩在椅子上。他立刻奔上前,从袖口引出一根银针顺易寯羽气海穴扎下,倒了杯热水,喂她一粒银色药丸,轻声说:“快喝了,我助你运气。”
易寯羽饮下杯中水,气运丹田,片刻面色便恢复红润。她长舒一口气,笑道:“谢谢你,凌哥哥。”
“牵你上船时我就觉出你脉象不对。”凌霄收势取针,又倒来一杯水递给易寯羽,轻声说道:“从你上次施摄魂术,便再也没好好休息过。你的心力本就比常人弱些,再不好好将养我也救不了你!”
“近日,确是累了些。不是有你在吗?纵得我如此!”易寯羽饮下水,起身笑道,“走吧,免得他怀疑。”
凌霄点头走在前,款步走下楼梯,见上官鹤已立在船舷,问道:“在哪吃?”
“梨园就在前方,已定下酒席。”上官鹤看凌霄一脸严肃,轻声问道,“凌兄有何事?”
“小羽近日休息不好,我想看看菜样是否合她胃口。”凌霄透过窗外指向不远处的琉璃瓦红木楼问,“是那吗?”
“不错!”上官鹤刚点头,一扭身的功夫只见一道白光穿至岸边。再定睛观瞧,凌霄已然跟着小厮进屋了,他不由得感叹:“鬼医好功夫啊!”
“他也就是轻功厉害,当初想要他教我,他还处处嫌我笨!”易寯羽走下楼到沈浩然身边笑道,“走了好,走了清净!是吧,沈公子?”
沈浩然斜睨浅笑的易寯羽,轻叹一声并未理睬,随之也起身走出船舱。
看沈浩然一脸不悦,易寯羽捂嘴偷笑跟在后,待船靠岸也一并下船,随着众人落座厅内。
小二见之赶身上前,躬身递上折本,伶俐道:“梨园今日得各位贵客到访,真乃蓬荜生辉,奴才能伺候各位主子一回,真是荣幸之至。奴才们已准备齐全,请贵客们先点戏,酒菜马上就到。”
“上官兄远道而来,先请。”沈浩然接过折本又递给上官鹤,“早就听闻上官兄戏、曲双绝,这家的小生、青衣都是名角,今日齐聚,上官兄可多点几折。”
上官鹤笑着接过折本,略略看了几眼,侧身看着饮茶不语的易寯羽笑道:“易妹乃是曲艺大家,还是妹妹先点吧。”说罢,上官鹤又把折本递给她,打开面前的茶盖深深一嗅,浅笑道:“刚刚还是云中翠,这下又是明前一品太平猴魁。沈兄真是细致有心,多谢!”
易寯羽打开折本细细看着,笑道:“上官哥哥这般谦逊,不会是看得太多,熟记于心,已然厌烦,又碍着沈公子的面子,索性扔给我吧?”
明明知晓我平时根本不可能有银钱看戏,还不接过去,若是露馅了该当如何。上官鹤虽是心中一慌,面上仍是宠溺般的浅笑,道:“沈兄今日安排了哪些好酒菜,还是快快端上来,不然我就要被易妹无端数落不尽了。”
“蜜蜡熊掌、芙蓉燕来、佛手海参、杏露百合……不知上官兄、易少主喜爱吃什么,随意点了些。”沈浩然说着已把一张银票放在小二手中的托盘上,继而问道:“可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供贵人们挑选?”
“多谢沈公子打赏,”小二躬身浅笑,恭敬回道,“素炝春不老、三鲜木樨汤、瑶柱烩虾仁儿都是拿手菜。今日的黄鳝、山药都极新鲜,不知贵人们想吃什么?若是梨园做不出的,哪怕是请,奴才也会为贵人们呈上。”
“我倒是无妨,不知易妹可还要加些什么菜?”上官鹤抬头见凌霄走来,笑道,“凌兄看了一圈可还有适口的?”
“我本没什么挑剔,只是小羽前些日子病了,胃中受凉,令膳房踢出了些寒凉之物。”凌霄落座颔首道,“还请沈公子不要介意。”
“怎会,”沈浩然摆手道,“本是我该留意的,真是疏忽了。易少主若有什么忌口,可一定要告诉我。”
易寯羽放下折本,无辜道:“怎么都冲我来了,我又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她抬眼见到小二手中托盘上的银票,嘟嘴道:“我第一个点戏,这赏银本该由我出的,沈公子怎么替我给了?”
沈浩然正想说无妨,凌霄便从衣袖中抽出一张千两银票反手扔在小二的托盘之中,拿起茶杯轻声道:“还不谢易少主打赏?”
小二扑通跪下,周围一众奴才纷纷跪倒,齐声道:“谢易少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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