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杀点头,青笛又道:“给这孩子点儿叫他去买些吃的。”
完杀逃出几个铜板给那孩子,他立马笑眯眯地接住了,也不问为什么给他钱,对着三人嘿嘿笑了两声就跑开了。
待他离开后,三人便推门进去。里头是一个简单的院子,只有两间房间和一个圈养鸡鸭的棚子,杨鑫指着正前头的那个房间道:“那个以前挑夜香的下人,就住在里头。”
青笛听罢,直接过去推门,门推开便看见一个胖的像面团一样的男人躺在正面对的那张床上,男人听见有人推门,以为是他娘子回来了,扣了扣鼻子,眼睛都不争,骂道:“死婆娘这么早回来,一定又偷懒,我告诉你,我从那块儿拿来的钱,一分都不给你用,你给去出去好好干活。”
青笛冷笑一声,转头对完杀使了个眼色,完杀会意,便上前去一把将那男人拉下床来。那男人“噗通”一声掉下来,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似乎都抖了几抖。
“哎哟喂,疼死老子了……”那人哀叫一声,这才睁开眼,一下看见家里出现三个人,便有些害怕了,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干什么?”
杨鑫上前道:“畜生,你仔细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小姐,你真的认不出来了吗?”
男人听了他的话,便连忙开始打量青笛,但看了半晌,他还是一脸的困惑,对青笛干笑了一声,又抬头问按着自己,使自己不得不跪着的完杀道:“少,少侠,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你杀我也没什么好处的。”
青笛冷哼一声,四下看了看,道:“你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倒是养的一声肥肉,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青笛一说话,完杀腿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直压的男人哇哇大叫。他总算明白了,三人里青笛是最有权利的那一个,就赶紧向青笛求饶道:“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饶了我吧。”
“小姐还没问,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杨鑫特别生气,瞪着眼睛看着他,指着自己问道:“我且问你,你记不记得我?”
男人看向杨鑫,虽然杨鑫蓬头垢面,但是五官还是能认清的,男人立马想起来了,惊惧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杨鑫冷笑一声:“这话同样要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男人惊惧万分,又转头看了看青笛,连连磕头道:“水夫人,不管我的事啊,这一切都是别人逼迫我做的,我是无辜的啊……”
这“水夫人”一出,就证明这个男人真的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了。青笛咬了咬下唇,抑制住自己的怒意,使自己的杀意尽量不露出来,问他道:“当年指示你陷害我娘的人究竟是谁?殷氏还是沈氏?”
男人听她问这个关键的问题,又注意到她说了“我娘”,便知道这人就是这些天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刚被丞相接回去不久的五小姐了。他心里突然就有了底气,既然青笛不知道谁主导这件事的,就不会轻易伤害他。男人放下心来,眯着贼兮兮的眼睛看了一眼青笛,对她道:“原来不是水夫人,而是五小姐啊,五小姐真的与水夫人有着同样美丽的面孔,叫小人都睁不开眼了。”
青笛似乎生气了,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完杀连忙拦住道:“少夫人莫要脏了自己的手。”说完,完杀自己伸手打了这男人,一巴掌就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青笛收回手,冷声道:“你不配提我娘,也别跟我废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杀了你!”
男人害怕地捂着自己生疼的脸颊,小鸡嘬米似的连连点头,直道“好”。
青笛问道:“那么现在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男人低着头,眼珠却开始转了起来,不一会儿,抬头,可怜巴巴地问道:“五小姐,您一定不是那种问完了话,就杀了我的人吧。”
青笛冷笑一下,道:“自然不会,你放心吧。”
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他,还要带着他回去作证呢。
“是的,我觉得五小姐也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男人笑了一笑,又道:“其实啊,当年我替那个人办这个事,那人后来也给我了一大笔的钱,我便替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而且每当我到她面前提醒这个秘密的事情,她都会给我一笔钱。现在我要是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五小姐,她以后就不会再给我钱了,这样我以后怎么活啊?”
青笛知道他什么意思,虽然心中略有不爽,但现在还不能直接跟他来太硬的。她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与全黎国最有钱的楚家订婚了,等我嫁过去,我给的钱还能比那人给你的少吗?”
“那倒是,那倒是。”男人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道:“其实啊,当年叫我下药害水夫人的,正是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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