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诺顿的骨架和脏器看去来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但有完全不同,他的心脏只分为三个部分,两个心房一个心室,而普通人的心脏是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
这显然导致了他的体循环和肺循环都和普通人不同,他的血液温度可能不稳定,而明显的区别是他的皮肤表面存在着极细微的鳞片,这些细小的像麦粒一样的鳞片因为和肤色一场接近,如果不凑近观察或者抚摸根本难以发现。
骨骼数量则不同与他以前知道的一切物种,多的令人不可思议,即使看起来是一片整骨,事实上也是由几片骨骼几乎无缝的拼在一起构成的。
他粗略估计诺顿的全身有着多达八百块骨头,某些关节复杂的超乎想像,可以做出常人绝对无法做出的动作,连接骨骼的筋腱则强大的像头牛。
“这是昂热他们当年已经做过的解剖实验,还有必要再做一次么?”,贝奥武夫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不知道“夏之哀悼”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据昂热所说的,他们曾经聚集在一起解剖了一具龙类的尸体。
“就像炼金术一样,通过口口相传的话总会失传很多内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学生们自己动手实验。”,守夜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难得没有反对一旁的贝奥武夫,因为隐隐约约间,他有着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那里不是‘湮没之井’么?”,贝奥武夫突然指向了康斯坦丁所在的地方。
“怎么了?”,守夜人有些错愕地抬头,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个被钉死在石柱上的康斯坦丁居然在流血。
他快步走了过去,贴着玻璃近距离地看向里面,从那个男孩身上流下的血液竟然比铁流般的、生青色的水银还要沉重,入水沉底,青色和红色混合在一起,流动着蔓延开来。
那株青色的、茂盛的藤树被染上了一层新的颜色,血的暗红。
而这层颜色开始渐渐发亮,光从深槽的地步透出,斑驳陆离,像是隔着一层暗红色的水晶放射出来的。渐渐地荧光棒的光背吞没了,深槽地步发出的光尖锐如剑。
深槽中,生青色的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好像无数精灵在水面上疯狂地舞蹈。
光把巨大的言灵之阵照亮,一股巨大的力量被注入,言灵之阵火花,暗红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见鬼,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守夜人低声骂了一句,他不清楚在“湮没之井”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那些现象是言灵之阵要被毁去的前兆!
许久没有动作的康斯坦丁突然睁开了双眼,尽管他被几十颗长钉刺穿了身体,甚至还有一颗死死地钉在了它的喉咙上,他还是发出了低沉的唱颂声。
它是掌控青铜与火的君王,在沉睡中,它被“烛龙”所唤醒,从死界归来。
而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在对面解剖台上的诺顿。
巨大的愤怒与恐惧在它的心间炸开,无数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中闪过。
在一片黑暗里,哥哥从桌上那盘青翠欲滴的葡萄里面摘下一小串,隔着桌子递给它。
但他没有接过,只是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哥哥轻抚着他的额头。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他那样认真地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哥哥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淡淡地笑意。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康斯坦丁看着哥哥,澄澈的瞳子里闪动着……期待。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世界!”
诺顿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
......
短短的几秒钟,龙文的唱诵声压制了其它一切声音,在这早已是窜的古老而伟大的言灵之下,光的闪灭越来越快,无数龙纹组成的巨大团最后亮的像是被烧红的金属。
湮没之井中的言灵之阵达到了极限,随即光忽然熄灭,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间腾起暗红色的蒸汽,流动的生青色水被蒸发,干枯的深槽里留下呗强酸腐蚀一般的白色痕迹。
“湮没之井”里好像被封冻的空气回复了流动,被封禁的空间重新回复了自由,一切都透着一股轻松和新鲜。
而康斯坦丁在同时强行将左臂从炼金长钉上挣脱开来,顶着淋漓的鲜血,开始将束缚着他的东西依次拔下。
在这个夜晚,卡塞尔学院的紧急警报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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