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谦叹了口气,因为他的事情让老夫人动怒,他内心也很自责。
“老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想见你,心里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刚刚,她搀扶着老夫人回了房,一路上,老夫人身子都是颤抖的,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是知道了,老夫人心中早就动容了,说的都只是气话罢了。
“四年了,我想过,我有朝一日若是要回到侯府,我该怎么面对家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不是故意,我只是不想违背我自己的心。”聂子谦道。
“我知道,大公子定是有你自己的苦衷。”陆儿说道。
她与聂子谦也只有一面一交,并没有有过多的言语。但对于刚刚在屋内,所有的人坚持让他认错,他的执拗,她觉得,他应该是有苦衷的,他并非是个薄情之人。
“我不该生在这样一个王侯将相之家,没有自由,一切身不由己。权利富贵皆是身外之物,我情愿做个布衣百姓逍遥自在。”聂子谦叹息道。
聂子谦这样说来,陆儿算是明白了,聂子谦淡泊名利,向往的是寻常人家的简单生活。他自己有他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他,她不会明白,所以,她无从答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安静的耳畔只剩下风吹的声音。
片刻后,聂子谦先打破平静,脸上又浮现了春风般的笑容,“上一次在金陵,与画师下了一盘棋之后,就一直寻思着,能否再见到画师,与画师在一决高下。画师,可否能去下几盘棋?”
“好啊。”陆儿笑笑。
聂子谦把陆儿带去了他所在住所。
上一次与陆儿下了几盘棋,就一直在想,能否再见到她,与她一决高下。现在她居然到了他家中,这就是一个上好的机会啊。他万万没有想到,画师的画技高超,棋艺超群,就连一般文人不懂的医术也懂了。这个陆墨竹,真是让他看不透。看不透,那就慢慢看。
聂子谦带着陆儿走进了他的屋子。只见他的屋子有一个很大的书柜,放置着很多书,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更加凸显聂子谦的儒雅。不过,陆儿也并不感到惊讶,上次在李大人家在他的屋子与他下棋,就感到到了这种气氛,更何况,现在是他的家里,自然是更加养眼。
屋内的丫鬟都很热情的摆茶,招待她,她们都没有想到神医与她们家大公子也认识。开始震惊了片刻,然后就不惊讶了,毕竟大公子是什么人啊,神医是什么人啊,两个人认识是自然的。
聂子谦的书童也是兴高采烈的,看到陆儿,可真替他家公子高兴,忙说:“画师,真是太巧了,你到了侯府。我家公子上次还说能不能再见到你呢,与你下几盘棋。”
“是啊,上次不知聂公子是卫鼎侯府大公子,多有冒犯之罪,还请海涵。”陆儿笑笑,她第一次看见聂子谦,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但是并不知道是卫鼎侯府的大公子。聂子谦比秦故那个家伙还低调,她完全不知情。不过,不低调,他这四年来,怎么能隐藏的这么深,让侯府的人找了四年都没有找到,一点音讯都没得。
聂子谦见她又说客气话了,忙笑道:“画师又是说哪里的客套话。”
丫鬟摆了棋盘,然后开始了下棋。
下了两盘棋,聂子谦皆是输。不过,输并没有使聂子谦垂头丧气,反而更加提起了他的兴致,他想着,接下来的棋定要好好的下,若是赢了墨竹公子,内心才会有无尽的成就感。
上午的时光清闲,外头微风和煦。
秦故赶了回来,他这几天很少有时间在卫鼎侯府陪着陆儿,所以,今日早些回来,陪她出去玩玩。但是,他回到院子里并没有看见陆儿,走进屋子,也没有发现。屋里屋外都没人。
他走出了院子,问了一个家丁,“知不知道墨竹公子在哪。”
“回世子爷,墨竹公子在与我家大公子下棋呢。”家丁笑道。
这家丁刚从聂子谦院子出来,瞧见了陆儿在聂子谦屋子下棋。
秦故听了顿时脸色一黑,直接大步前往聂子谦所在居所。
这家丁注意到了秦故脸上的变化,忙缩了缩头,这世子爷怪不得人人惧怕。他今儿总算是真正见到了。家丁唯唯诺诺的继续走了,生怕秦故在回来抓了他问话。不小心走错了方向,忙调头走了回来,擦了擦不知不觉流下来的汗,往他要前往的地方走。
秦故大步流星的走去了聂子谦的院子,他走过的地方似乎处处是刮起了寒风,一路的家丁丫鬟见了这个气势,都藏之不迭的。之前丫鬟们还躲在假山后偷偷的看,现在近距离看了,不觉都觉得畏惧了。就在面前几米,并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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