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大人……”沧澜宗掌门喃喃道,神『色』颓唐,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在抱月出现之时被抹去。
连大乘修为的抱月大人也不他的对手么?沧澜宗掌门心中悲凉不已,难道他沧澜宗注定在今日声名尽毁……
身为澹台氏族长,沧澜宗掌门,他对澹台奕当年之事虽不说一清二楚,也对其内情略知二三。
“你拿出一只没有修为的抱月兔想做什么?!”并不清楚当年内情的沧澜宗长老只觉得姬扶夜在故意作弄他们。
姬扶夜看向他,徐徐道:“阁下连自己宗内的护宗灵兽,也认不出了么?”
什么?!
一只低阶抱月兔,怎么可能沧澜宗的护宗灵兽?
所有人都觉得姬扶夜疯了。
唯有沧澜宗掌门脸『色』煞白,却无力阻止姬扶夜接下来说的话。
“这只抱月兔,我家尊灵宠。当年澹台奕复明之后,不愿同她虚委蛇,用秘法将其镇压在沧澜宗后山,令其终生都受澹台一族驱使。尽其用,那位澹台仙君,不择手段的程度,实在叫人佩服。”
这话叫在场的澹台氏族人都涨红了脸,澹台奕他们的先祖,姬扶夜如此评说澹台氏最引以为傲的仙君,如何不让他们觉得颜面扫地。
“你所说不过都一面之词,难道这天下谁随意拿一只低阶妖兽出来能污蔑我家先祖么!”澹台氏的族人愤懑道。
“急什么。”姬扶夜风轻云淡道,事情发展到如今,每一步都在他的预计之内。
“我前在古籍中瞧见过一种秘术,能将取出人的记忆一观。”姬扶夜笑意笃定,“如今,诸位可亲眼瞧一瞧,那一千七百年前的旧事。”
他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澹台奕和抱月做过什么。
这术法唯一的坏处,大约就叫被取出记忆的对象神魂震『荡』,神魂受损,无论人妖,此修为都再难有进境。
不过姬扶夜何须在意抱月的修。
她之作为,千刀万剐也叫人解恨。
不——沧澜宗掌门徒劳地伸出手,但他身负重伤,连弹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能阻止姬扶夜。
沧澜宗众人齐齐看向姬扶夜,他们绝不相信自己的祖师他口中那样卑鄙之人,全都等着他的证据。
姬扶夜引灵力在虚空中画下符文,金『色』的符文落在抱月兔雪白的皮『毛』,她挣扎着想逃,却被姬扶夜困在阵法之中,逃脱不得。
属于抱月的记忆被投『射』在虚空之中,一千七百年前,化为人形的抱月在凡世徘徊,在沧澜城外,遇见了二十七岁的澹台奕。
他虽目不能视,却生得如庭中玉树,温和风雅,少经世事的抱月不用久,将一颗心沦陷在他身。
‘如果有一双魔族的眼睛,我应该就能复明了……’
澹台奕温和地对她笑着,说服这只整颗心都在他身的兔妖,背弃自己的主人。
他生得如翩翩君子,但看在广场修士眼中,只觉得虚伪得令人作呕。
天河之畔,无尽深渊旁,属于魔族的双翼展开,遮天蔽日,两道玄『色』的光落在澹台奕眼中,他缓缓睁开了眼。
后来,抱月被修为已至化神的澹台奕骗至如今沧澜宗的后山密林之中,澹台奕用秘法将她禁锢在月桂树中,此永生都守护澹台氏族人,守护沧澜宗。
姬扶夜只需抱月记忆中取出个片段,已足够证明他所说的话。
“无耻!”天筠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黛眉倒竖,怒声骂道。
月持翎甚少见她有这般强烈的情绪,诧异地看过去。
天筠冷声道:“这抱月兔背弃主人,如今修为尽失实在咎由自取;至于那澹台奕,叫人作呕!”
“原来堂堂澹台仙君,不过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欺世盗名的宵小之辈!”
她面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在场同她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澹台奕前的名声有好,真相揭『露』之后,在场众人对他有鄙弃。
修真界的确弱肉强食,但澹台奕所用手段实在太过卑劣,而他对一心爱他的抱月所为,也着实令人齿寒。
当中打击最大的当属澹台氏族人和沧澜宗一众弟子,在他们心中被奉为天神的澹台天君,原来只个卑劣的小人!
沧澜宗掌门闭眼,老泪纵横,沧澜宗两千年的清名,就此毁于一旦啊!
姬扶夜拂袖将抱月收回纳戒之中,冷声道:“如何,诸位有谁维护澹台奕?”
四下鸦雀无声,连沧澜宗弟子都无颜面出声,赤红着脸低下头去。
一片静默之中,姬扶夜不再言,抬步向沧澜宗掌门大殿内走去。
脸『色』青白的沧澜宗掌门被弟子扶着站起身,他气息微弱道:“你做什么?”
澹台仙君和沧澜宗已经在天下修士面前名声尽丧,他不满意吗!
姬扶夜没有理他。
广场之,月持翎第一个站起身,他唇边含着戏谑的笑容:“难道诸位不好奇,这位扶夜公子想做什么吗。”
他说着,率先跟了去。
在众目光下,天筠叹了口气,带着名师弟师妹也跟月持翎的脚步。
李怀一也默然起身,向掌门大殿中走去。
“师弟……”玄武宗弟子唤了一句,犹豫一瞬,终究想看热闹的心情占了风,也跟前。
有丹琼书院和玄武宗两大门派作在先,其余修士也不再顾及,陆陆续续地走向大殿之内。
最后,场中留下的沧澜宗交好,修为较高的大能。
若非沧澜宗交好年,这些渡劫甚至洞虚修为的大能,根本没有必亲自来参加这场庆典。
叹息一声,他们也无意再留,身形消失在沧澜宗内。
“掌门……”沧澜宗长老悲恸地看向重伤的掌门,如今的局势,岂非无力回天了。
“不管那姬扶夜口中尊何人,我先祖乃仙君之尊,待我传信于他,定叫这狂妄的小子付出价!”沧澜宗掌门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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