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被李小兰的这句问话惊醒,从刚才的幸福眩晕当中走出来,赶忙回答姑奶奶的问题。
“这、这就怪、怪了!”田癞子抠抠脑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看着这尊塑像,三个人一时间都无话可说。
杨侯爷杨芳,是这个县城历史上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一品武官。
杨芳曾官拜甘肃湖南等省提督,清道光时期因出疆在乌兹别克斯坦平息回疆叛乱,后又平息四川诸夷之乱被道光封太子太傅,晋升一等果勇侯。
后在鸦片战争中,因为跟不上时代,不了解西夷大炮的凶险,吃了败仗,就请辞回乡,后于道光二十六年病死于家中。
这个县城里,至今还有不少关于杨侯爷的传说,有一条街道因为是杨芳出资修建,所以这个县城就有了一条杨芳路,而这个县城的老老少少,可以叫不出省长的名字,但是提到杨侯爷,都知道说的是谁。
所以当下,三个人看到从小到大都能从老一辈人嘴里听到的杨侯爷和他的牌位,又怎么能不震惊?又怎么能不浮想联翩?
“是不是你家祖上得到杨侯爷的好处,才在这里供着杨侯爷?”
李小兰想了半天,才得出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结论。
“不、不会哦!这个县、县城里,得、得到杨、杨侯爷好好处的人多了,咋、咋个没看、看到别个家里供杨、杨侯爷的牌、牌位?”
田癞子表示不认可李小兰的推论。
老歪突然想起那天他推开后面老房子的大门,看到墙上挂着的遗像和那具棺材,心头有点发毛。
再结合这个杨侯爷的牌位,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难不成……那个棺材里躺着的是杨侯爷?
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哪样他父亲临死留给他的话都是要守好后面那个老房子,不许任何人动着。
老歪忍不住暗暗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是,把杨侯爷的棺椁放在闹市,还不下葬,这又是搞哪样名堂?这似乎又说不通。
关于杨侯爷墓葬的传说,老歪也是知道的。杨侯爷死后,他的孙子杨恩科怕被掘坟盗墓,于是分九路发葬,让后人至今不知杨侯爷到底埋在哪里。
难道……这里才是杨侯爷真正得埋骨之地?但也没必要把棺材停在屋里,不入土吧!
老歪想得脑壳痛,于是也懒得去想了。
回过神来,却见田癞子,眼里冒着小星星,拿起那个铜香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
“这、这里面哪、哪样都没得,可能就、就是这个铜、铜香炉值、值点钱了!”
田癞子嘴里念叨着,就要把铜香炉里的香灰倒出来,看意思是准备拿出去,好歹也算个宝贝不是?
“田癞子,我看还是莫拿了,供杨侯爷的,拿了不怕杨侯爷晚上去找你?”
老歪不想动这里头的东西,他担心这里真的是埋杨侯爷的地方。而且,就算拿个铜香炉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
听到这话,田癞子拿着铜香炉的双手顿时就僵住了,脸色阴晴不定,他也怕杨侯爷去找他聊天。
纠结了一会,他才十分不舍地把香炉放回了原地,抠着脑壳叹息一声。
“你们看!这个塑像是活动的!”
就在这时,李小兰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暗室里陡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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