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身体不舒服也不见你说,倒让我落了个逼迫的名头。苏大人的事固然重要,你也得先把身子养好。如是胡大夫开的方子不行,回头我重新请人来给你诊治。”
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就是没有半句温言软语和关心。
“重新请大夫不敢当,也不劳您费心了。”正端着煎好的药进来的温妈妈拉长了脸说道:
“四爷,既然不用我家姑娘给老爷写信,没什么事的话,您请吧,我家姑娘喝药后就要歇息了,受不得打扰。”
“你们都少说两句,怎可对四爷无礼。”宋悦意有气无力道:“表哥,刚刚胡大夫开的药已经煎好了,他说多喝两天,注意休息定会好起来,表哥不用再另请大夫。至于给父亲写信的事,等我能提笔了,定会写好让表哥送往上京。答应苏大人的事若是没办成,我怕他又要找表哥麻烦……”
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甚是娇慵楚楚,谢璟令不由多看了两眼,若不是她逆来顺受的性子不讨喜,单以这副柔弱的娇容,即便他心再硬,也会多出两分怜惜之意。
眼看一个个都是横眉竖眼,谢璟令也觉甚没趣。只勉强吩咐阿福找个大夫来瞧瞧便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靠在静兰肩上的宋悦意眼角露出几不可察的笑意,留风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血,包在帕子里过了半天都还没凝没黑,不然可骗不过谢璟令一双精明的眼睛。
当天陆管事就把胡大夫和迎香放了,不过俩人都得到了他把嘴巴管严的警告。
胡大夫能死里逃生,哪里敢多说个不字,连夜就收拾东西出了谢府。
迎香依然被拨回到了阮盈院子里,她更不敢往外吐露半个字。
宋悦意一心关在春舒院养精神,暗自琢磨着谢景令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把毒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她身上。
是吃的,穿的,还是熏香之类?
穿的和熏香类都是她带来的人在照顾,若非是为了谨慎起见,她也绝不会去怀疑身边的任何人。
唯有吃的,这边不能开小厨房,每日必是从大厨房那边端来。
也曾让留风去厨房那边从头到尾盯着,多日下来,也不曾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在她闭门期间,李嬷嬷以探病的名义过来了两趟,总是旁敲侧击,想探探她的口风,看能不能再帮老夫人把府里的庶务掌理起来。
她也不说应,也不说不应,总是模棱两可。
她知道,以谢老夫人的性子,她若爽快应了,活儿肯定马上就会到她手里。
如是一口回绝,让老人家脸上不好看,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性子,谢璟令那边势必要怀疑。
倒是这几日把谢安平忙坏了。
她不时跑百寿堂,其实是去找澜院的那位,嘴上美其名曰说是多陪陪老夫人,实则多半时候都呆在阮盈屋里头,俩人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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