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大步向前,护住了阿古拉,他面色阴沉,暗暗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杭盖!”
那日松的嗓音极其低沉,杭盖闻声,忙躬身上前。那日松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杭盖眼中光芒一闪,转身几欲离去。
博西达来伸臂阻住了杭盖,皱眉低语:“别急,等等看!”
那日松看了一眼博西达来,博西达来冲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松皱眉微微一沉吟,冲杭盖丢了个眼色,杭盖重新走回了阿古拉身旁站定。
漠漠在旁已明白过来,是有人在故意陷害阿古拉。她稍稍安稳的心,又为阿古拉提了起来。阿古拉虽跟自己说话极少,但他毕竟是那日松将军的外甥,是茹娜的表兄,也是孟和的亲哥哥。
托雅大妃亦大急,她在尼丝的搀扶下,向那日松将军身旁走去。
孟和更是径直跑到阿古拉的身旁,伸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脸的无惧之色。
很显然,拥护阿古拉的人,已将他团团护了起来。
幸而国师巴图正带兵与新朝征战,今日不在场,博西达来心中稍安。
莎林娜看着那日松与大妃,脸上飘过一丝冷笑:“苏合巫祝只不过是在如实转述先祖的警示,这是他作为巫祝的责任。若是因为那不详之人是王子殿下,便要有所隐瞒,那他害的,便是我整个北国!王上,还是等苏合巫祝把话说完后,再做决断吧!”
阿斯尔王上又是一阵的犹疑,莎林娜也不等他做出决议,便直接向台上的苏合命去:“苏合巫祝,你便照实说,不必惧怕!咱们王上可是英明之主,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苏合抬头向那日松那边瞟了一眼,稳了稳心神,才道:“先祖的意思是,阿古拉王子在南朝居住了十几载,早已被汉人同化,沾染了晦气。他的回归,非但不是我北国万民之福,还相反将会给我北国带来灭顶之灾啊!”
那日松向前迈了一步,正待开口,只听阿古拉那冷冷的声音,已从他背后响了起来。
“那先祖跟你说没说,该当如此处置我这个不详之人?”
阿古拉冰冷的眸子,往祭台上仅是一瞥,苏合便慌忙垂下了头。其其格打量着台下的阿古拉,复杂的神色间,透出一丝赞许。
不等苏合开口回答,阿古拉便已将目光,又投向了自己的父王,看都不看他旁边的莎林娜一眼。
“父王,你可信?”阿古拉的语气,沉着似水。
“这……”阿斯尔王上不敢直视儿子,竟犹疑不决的向身旁的莎林娜看去。
阿古拉的唇角,勾起一丝丝冷笑。
漠漠盯着他,心中有悲凉、怜悯之意泛起。
身为塞北最尊贵的王子又如何,从小到大,他活的一点都不顺遂,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薄凉至此。漠漠看着阿古拉脸上的苦笑,一时感同身受,想起了民国时的自己。
眼看着王上又偏向了莎林娜,托雅大妃忙向前几步,正色道:“王上,阿古拉去南朝待了十余载,为的是我北国万民的安宁,那是他对北国付出的最大牺牲!北国万民应当对他万千感戴才是,他不仅无过,还有大功!他如今能平安归来,更足以说明,是苍天先祖在庇佑我北国!”
托雅大妃乃是一国之母,平日极受爱戴,如今她的这几句话,不仅说的铿锵有力,且句句在理,一时,台下的众人心中皆开始活动起来。
阿斯尔王上本在万分踟蹰,听了托雅之言,心中想起了阿古拉的身世,不禁心疼起来,毕竟他是自己的亲生孩儿。
莎林娜见阿斯尔王上被托雅大妃的三两句话,便说动了心思,忙伸臂挽住了他的胳膊,挑眉向托雅大妃说道:“阿古拉王子的功劳,无人敢提出异议,我北国万民,世世代代都会铭记在心。可今日先祖的警示,与这功劳无关,咱们当就事论事!毕竟这灾难,已经落到眼前了!”
莎林娜的话,又将众人已偏向阿古拉的心,拉了回来。
那日松憎恶的瞪视了莎林娜一眼,正色看向了阿斯尔王上:“王上,大妃方才所言极是!阿古拉王子是我那日松的亲外甥,家姐早逝,如今他能平安归来,我一族欣喜万分,定不许他再受一丝不公!”
那日松面色坚决,并特意将自己一族抬了出来,显然是让那软耳根子的王上,好好掂量一下轻重。
那日松是一族的族长,他的话一出,人群中的族人,皆向阿古拉身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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