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魏雪梅谈过了细节,把事情敲定,早饭也做得了。
周婶儿端着一个大铁盘子走过来,放在方桌上,招呼齐睿几人吃饭。
齐睿笑道:“婶子,您喊一声我过去端就成。”
周婶儿说道:“两步路的事儿,又不费劲,赶紧吃吧。”
说完走了。
白面馒头,周叔儿自己拌的莴苣丝咸菜,几块豆腐乳,棒子面粥。
魏雪梅也没吃,被齐睿拉着坐下,加上跑过来跟睿哥报到的人类幼崽,五个人坐下开吃。
吃过早饭,雪梅姐主动帮着收拾碗筷。
齐睿突然觉得自个儿这时间明显不够用了,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今儿该干的活儿真不少,首先得去采买些被褥,然后把25号院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然后得去跟张牛眼见个面聊一聊公私合营一事,争取得到领导的支持,顺利把小企业开办起来。
如果时间允许,还得去何方平大局长那里扎一头,把沦落在外的受灾群众人数搞清楚,还得落实一下粮食的供给事宜。
到了晚上,移动板房开始加工,也得盯一盯。
齐睿脑阔疼,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手底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
琢磨了片刻,这么下去不行,老是一个人耍单帮,累死自己也忙不过来。
还是得发展核心力量啊。
想到这里,赵一鸣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发小的能力自不必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能发现,这货是个经商的好材料。
当兵,还去当什么兵啊?
蝴蝶的翅膀一扇乎,鸣子你就老老实实搁京城待着吧。
“一鸣!赵一鸣!”齐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大会儿,叼着半拉馒头的赵一鸣就飞奔过来,“咋了?”
齐睿嘿嘿一笑,说道:“没啥事,喊一嗓子看看你还活着没。”
赵一鸣无奈看他一眼,叹气道:“我又没得心梗,咋可能睡一觉人就没了啊。”
齐睿笑了,递给他一个马扎,赶紧进入正题,先从床底下拿出黑提包,摸了五百块钱递给他,说:“昨儿个把工资都发下去了,还剩1100,伟业哥在,我就没拿给你,免得他看了又眼红。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大头我留下,这500块你收着,回头给丽芸姨,让我姨帮你存起来。”
赵一鸣也不矫情,把钱接过来,说:“嗯,这是我应得的。”
就欣赏他这个爽快劲儿。
齐睿又说:“既然咱俩搭伙做买卖了,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到明面儿上好。”
赵一鸣神情严肃,郑重点头:“你说。”
齐睿说道:“卖饭这买卖,短期活儿,顶多能干仨月,钱肯定不少挣,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多,但是既然干了,咱俩就得干好。另外就是利润分配,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我出面牵头干得这买卖,理应占大头,你没少出力,占四成股份,你琢磨一下,行,咱就继续合作下去。”
其实,齐睿只打算干到9月5、6号。
赵一鸣根本不用琢磨,认真地说:“给我三成就行,你出力最多,点子也是你想的,拿四成,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齐睿摇头道:“就四成,今后需要你出面办的事情非常多,我不能让兄弟受了累还挣不到钱。”
赵一鸣咧嘴笑,“局气,那就这么办。”
齐睿说道:“今儿有几个事儿,我自个儿跑不过来,我买了套院子你知道吧?”
赵一鸣说:“啥时候的事儿?没听说啊。”
齐睿喝口水,说道:“在这住得太难受了,我还好说,不能让我妈和小妹继续受罪了,正好遇到个差儿,房子合适,我就买了。我打算今儿就搬过去,得去买些铺盖,还要打扫一下卫生,但是实在腾不出手来了,要不你帮我把这事儿办了?”
赵一鸣有些为难,“打扫卫生自然没问题了,但是买被褥,我也不专业啊。”
刷完碗筷回来的魏雪梅笑着说道:“就是啊,一鸣一个大小伙子,知道该买多少铺的多少盖的呀?你净难为人。得,这事儿交给我吧,待会儿我先去你那院里看看,根据床的尺寸去买被褥。”
齐睿挠挠头,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还得麻烦姐。”
他当然知道这事儿让赵一鸣去办有些为难他了,但不是手里没人可用么。
母后忙,要是她在的话,这活儿母后一个人就能办的利利落落了。
魏雪梅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也闲着,你跟我就甭客气了,就这么说好了。”
见她说得认真,齐睿也不客套,掏出一百块钱,连带25号院的大门钥匙一起递给她,说:“那就麻烦雪梅姐了。”
魏雪梅接过来,笑笑,招呼三小只,上街采购了。
齐睿拍拍屁股站起来,拿上图纸,说道:“咱也走吧,先去跟张牛眼见个面。”
赵一鸣一咧嘴,跟着起身往外走,“我说你真不能叫顺了嘴儿,牛眼可是个狠人呐。”
齐睿哈哈大笑,“放心,当着他的面儿,我肯定不会叫出来的。”
交道口街道办位于地安门外大街东侧。
哥俩上了107路公交车,何睿掏出一毛钱买了两张票,坐了八站地才抵达街道办。
不大的院子,红砖青瓦一排小平房,一看就是六十年代初的产物。
两人溜达着往里走,抓住一工作人员,齐睿问道:“张主任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工作人员看他一眼,问:“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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