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昔夷清之时衰,而为臣者竟与民谋,内应而外成,於宫禁乱,後待清平,审询乃得其臣无财而乱民相谋,此何谓乎?皆一钱利之所因也。是夫决人之上下者,制人之心者,以钱财为第一之考量物,而非它,此虽可观之因,但独人处天下之所间,应以何为?自去年家中至今,困思一年有余,其中虽有不得不出世而就,然皆非心中所愿。今与友约,径向江沪就事,亦不知前事何如?所行迹之际遇,莫不与言?我为川人,自是以故土为荣,然而地位卑鄙,识见所不能,又无人脉,而家世贫贱非能而稳坐家中,不与其世事也。今处世之浑噩,何徒以发醒而自警矣。清醒者反折磨受累,而浑噩者知其所安,周豫才弃医从文,可从文如何?前代之事,今之所有,前人之怨,今亦长存,故自醒者而自疯,浑噩者随际而过,百代之犹以如此,惟寄文士之一悲耳!渔夫垂钓於江海,而独见屈子,屈子死而渔夫存,此何为哉!浑浊令人所贱,而君子美德受人所贵,然举世皆乃渔夫,何有一屈原乎?
渔夫之今能安身,屈子所不能也。渔夫之处於中,而性所偏其两端,处恶者小人也。处善者君子也。小人者何?渔夫之适世也。君子者何?渔夫知世而不能矣。既小人之耻行,而君子行而不能,惟避世耳!今我之思如却渔夫而不行不能,慾避世之所以,然命脉系之以经济之一线,故有今江沪之一行,然我烦闷所不已,我忧伤所不能尔,我无聊之不适语,终我伤哉!身为渝人,身居客外,此亦耻也。但江渝之地,实令人郁郁而难发,而不得不辞别故土,以取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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