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饥者，思食也。食既之能足，而慾它。它之所不能足而自困也。今我尚能充饥，不致饥饿，但久困家中又不处职，焉不饥乎？此我之烦忧也。是观历代之故事，无一朝如今之况，处今世虽有忧患，不得不言尚出生此盛世也。古之盛世，无非民可以充饥，少有灾民便可称治世，今当以何？如此而较，差距甚哉！但人处升世或乎於降世，而观民之行态，乃足以称矣。今或其言治世，或其言乱世，无非人处之於环境而察世所不同，乃有幸福之与感，此虽以浅薄，但民心之悲喜才能衡量一国之强弱，民悲则国衰，民悦则国兴，今我之悲莫能与然，今我之伤莫可与说，诚不知今莫不能书，何谓乎此？何苦来哉！虽世稍有动荡，然未能饥也。此国之幸也。此民之幸也。
今我坐困於家中，未能以良友，未能足金钱，又日多躁，才时有此论调，可与之一悲矣。记数日前，《茶馆》结尾处，常四爷之悲语，发人之心底而不敢与人相说，今之一百二十吊而祭奠我之旧生，我之新生随国而长存。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而为人当如此，身虽以旧命，怀维新之志，如此，方有生路，不至於自绝於人世，为人之自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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