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拉克丝将那一大群哈罗“哄”走,伊芙也稍微看了看基拉的状况确定没事之后,身份地位见识等等都相差极大的两位调整者少女才终于坐在了桌边。
“总而言之,各方各面都要感谢你,拉克丝小姐。”
“叫我拉克丝就好了,那些事情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基拉他也不能放着不管……”
伊芙点了点头,虽然整体上自己和基拉都属于容易让人担惊受怕的类型,光是这一点还是有自觉的。不过基拉的“症状”恐怕比自己还要深。加上之前又是一个人在满是自然人的地球联合军战舰上奋战,与其说现在是因为身受重伤而昏睡,伊芙倒觉得是因为他内心的压力太大而不愿意醒过来。
如果醒过来的话,说不定就又会回到那个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挥刀相向的残酷世界了。与其那样的话,倒真的不如就这样逃避在沉睡之中来的安稳。
至少,如果让伊芙去理解基拉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虽然躲在的现状给了伊芙一股极深的吐槽感,但好歹暂时还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伊芙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伊芙小姐。”
“请您也叫我伊芙就可以了,拉克丝。”
“啊,是的。那么,怎么了?是我招待不周吗,伊芙?”
“那倒不是。”伊芙摇了摇头,“只是我对现在身处这件事情感到困惑,如果不是为了治疗基拉的伤势,我想我是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
拉克丝略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伊芙所指。对于面前这位看起来娇小又倔强的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拉克丝自然是事无巨细地调查了一遍。虽然大多数只是推测,不过结合所有的情况之后,拉克丝不得不说她也是战争的牺牲品之一。
但也可以这么说——伊芙的遭遇虽然独特,但从性质上却在整个战争中司空见惯。
平民被卷入战火之中,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走投无路或者说复仇驱使下的他们只能化身成为这场战争的一部分,变成了举起武器,收割敌人生命的士兵和被收割生命的士兵。真要说的话,ZAFT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参军的。就连阿斯兰?萨拉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也是特殊的一个人。
她是N?T
虽然在感情上,拉克丝还没有接受这种学说。即使有芙蕾雅这样活生生地例子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真实感。毕竟说到底,所谓的“毫无障碍地沟通”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冒昧地问一句,拉克丝。”
伊芙也不客气,既然主人都要自己直呼其名,自己干嘛要客气?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会让我很为难。”
“抱歉。”
拉克丝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笑容变得稍稍僵硬。不过她的声音依然甜美,有着让人心沉淀的力量。
“我只是在想——所谓的N?T是什么。”
伊芙并不吃惊拉克丝知道“N?T”的事情。说到底既然芙蕾雅是她的护卫,那么本来应该也不会瞒着她才对。那种荒诞的梦想,只不过是某些人在绝望之中寻找出来的虚幻希望罢了。
清了清嗓子,伊芙用比起刚才更高一些的调子平静地说起了这件事。
“拉克丝,你觉得调整者是进化了的人类吗?”
拉克丝摇了摇头,但却抿着嘴唇不直接用言语回答。
伊芙有些不解,但也不会追求到底为什么,所以也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也这样认为。即使依靠科学的力量让人类中的一部分人从出生开始就获得了更加优秀的生理能力。但并不能说这就是进化——那么同样的,被他人称呼为N?T的我和芙蕾雅,你觉得我们进化了吗?”
“玛尔基奥导师说,你们是根绝战争的钥匙。”
“如果我和芙蕾雅是钥匙的话,那么钥匙孔大概早就已经坏掉了。更进一步去理解的话——整把锁估计早就已经被敲的稀巴烂了。”
“还真是悲观啊,伊芙小姐。”
伊芙纠正道:“是伊芙,拉克丝。”
“抱歉,你说的对。不过这也是我的习惯了,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够改掉。”拉克丝支起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脸颊。那双湖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伊芙,似乎正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是我悲观,而是我找不到可以转圜的机会。”顿了一下,伊芙挥起两只手画了一个圈,“从赫利奥波里斯崩坏的那天开始,我就是ZAFT的敌人,如果不是ZAFT袭击了那里,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那么我的父亲也就不会死——虽然我们是对不怎么样的父女,但我想亲人总是有比没有更好,对吗?”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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