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间,韩思河的厌学情绪逐渐表露出来,特别是开学在即,完全爆发了。他竟然以绝食相威胁,弄得全家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同样,把村里的“长舌妇”们也忙够呛,上窜下跳地收集信息、传递信息、放大信息:
“你们听说了吗?韩大胆儿的孙子,韩思河,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走夜路冲着啥了,就是不想念书,据说要学他爸年青时候,出去闯江湖。”“闯江湖?就他那塑料体格儿?还不得‘撞’一脑袋大筋包啊?”
“你可别往外头说啊。韩思河开始绝食了,小脸饿得精瘦精瘦的,就剩下一小刀条儿了。小肚子稀瘪稀瘪的,三根肠子闲了两根半多了。”“妈呀,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不就是‘炎黄报废孙子’了吗?”
“我就告诉你啊,咱俩关系不错。韩黑虎这回啊,饭店可能要黄了。养儿养儿,养个儿却不听老子的,那就是养了个白眼儿狼啊。有学不上、有书不念,那不是傻子吗?”“听说那小子学习还凑合。可是,没有知识和文化,将来——吃屎都怕赶不上热乎的!”
“我不是传闲话的人,这都是真事儿。韩思河天天鼓捣那些石头和破木头,着魔了,中邪了,不想上学了,估计是要出家……”“出家?这么小就看破红尘啦?难道是老辈子作孽深重,在他身上报应了?”
“我都不敢相信,韩思河不想上学,竟然是袁野给撺掇的……”
……
绝食?终究是小孩子使的小性儿。试问一下,哪个孩子小时候没有用过这招儿?最终还是无法抵御饥饿的折磨、美食的诱惑,半途而废了。
韩思河只饿了三顿,就被爷爷、奶奶炖的笨鸡腿儿给拿下了。但是,不想上学的信念却没有动摇。
韩家上下都很着急,却不知道如何劝解,可以说是急得抓耳挠腮。韩黑虎和杜红娟想来硬的,意思打疼了他就长记性了,韩大胆儿和童雨婉坚决不同意。
“你俩还嫌风言风语不够多吗?”韩大胆儿板着脸吼道。
童雨婉:你爸的话不是吓唬你们。你俩天天在饭店,我俩的耳朵可没聋,说三道四的啥都有,我们可怕吐沫星子淹死人。
韩黑虎: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这帮损货没有正经嗑儿,我看就是吃饱了给撑的,饿他几顿试——
“别说饿,别说饿!让他听着。”童雨婉赶紧制止,又指了指孙子的房间,说,“你这不是刺激他呢吗?刚哄好。”
韩黑虎小声儿说:他么么的,他还成了大爷了,我倒混成孙子了,大气都不敢出。
杜红娟:妈,不是我说你啊,你和我爸,太能惯着思河了,这样对他不好。
童雨婉:不是我们惯,是你们要理解孩子。再说了,哪家孩子不是这样?一个个都跟小祖宗似的。
韩黑虎:妈,我们还咋理解?他想干啥就干啥?今天他说不想上学了,行,我们同意了,哪天他想去偷去抢了,我们必须还得同意呗?还得给他准备作案工具呗?
“滚蛋!说话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韩大胆儿嘬了嘬牙花子,说,“小孩子,需要慢慢引导。就像小树儿似的,得慢慢修理,要不然,容易不小心整折喽。”
韩黑虎双手一摊:我是厨师,只会修理菜,不会修理树。
童雨婉:那你——们就别掺和啦,听你爸我俩的。
“妈,啥意思啊?真不让思河上学了,天天鼓捣那些没用的?”杜红娟有些惊讶。
“不是,不是。红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得慢慢解劝。学还是得上的,要不然,让村里人笑话啊。”童雨婉连忙解释。
村里的“长舌妇”们开始议论纷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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