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给我狗戴帽子——装人!还轮不到你训我呢!”李春草掉下了眼泪,说,“不能混就不混,正好早想去红楼市里买房呢,谁也没指着谁下巴颌底下打滴溜儿!”
“买楼房?你以为那是大白菜吗?你以为你那八千块钱不丢就能买楼房了?连个楼房的厕所都买不下来,大白天的可别做梦了!”阿来夫满脸的不屑。
其其格:阿来夫,越说越不像话了!在城里买楼咋了?谁规定的咱们农村人就不能在城里买楼房?
阿来夫:姐,没谁规定不能买,可自己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吧。阴天下雨不知道,兜儿里有没有钱不知道?
“我是大傻子,我啥都不知道!我下雨天不知道往屋抱柴火,还不知道盖酱缸呢。你阿来夫娶了我,是我家祖坟冒了八十丈的青烟,我得感谢你八辈……”李春草突然停住,不往下说了,因为其其格和阿来夫是一个祖宗。
袁月亮向阿来夫挤了挤眼睛,说:老舅,不该当外甥女的说你,你一进门儿时的态度就不端正,不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其实,我舅妈已经挺上火的了,你别再往上浇油了。男子汉大丈夫,往后退一步不丢面子,还显得有格局、有胸怀。
阿来夫没言语。
李春草撅着嘴,眼睛转向了窗外。
阿来夫站起身,对李春草说:走吧,回家吧。别把咱们的负面情绪带给人家。再说了,还有铃铃在呢,你不怕孩子笑话啊?
李春草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反正混不下去就搬走,到城里买楼”,然后立马就走。
“你——”阿来夫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萨仁,你去送送你舅妈,我和你老舅说两句话。”
袁月亮应答着跑了出去。
“阿来夫,你是榆木疙瘩的脑袋啊?媳妇是要哄的,不是显你威风吆五喝六的。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发育长个儿的时候,把脑子给忘了吗?”其其格叹了口气,又说,“行啦。回家可别生气,买楼不买楼,不是马上定的事儿。先把她哄乐呵喽。阿木古郎用不了几天就开学了,你想让孩子带着担心和痛苦去学校啊?听到没,就算装,你也得给我装过这几天!”
“他么么的,就是揍的轻!”
“别咋呼啦!谁揍过你几回?听话啊,不许再闹腾了。我这头儿忙着萨仁结婚的事儿,你那边儿让我省省心吧,也让爸妈多活几年!”
“知道了。那我走了,姐。”阿来夫答应一声,推门出去了。
从窗户看着自己弟弟的身影,其其格低声说道:我自己家里的就一大摊子事儿,还得为你们操心。唉,我上辈子造了啥孽,托生到老安家却不得“安生”……
…………
其实,李春草早就有意要搬到城里生活了,买个楼房,又干净又漂亮,冬天还不用自己烧火取暖,多美啊。当然,她的主要目的有二:一是能天天盯着阿来夫,怕他“狗扯羊皮”学坏喽;二是也能在村子里和娘家人面前显摆显摆自己,土鸡摇身一变成了凤凰,有了城里人的身份。之前,李春草争取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主要是因为公公、婆婆坚决反对,不想离开月牙河村。另外,阿来夫虽然是在城里做着生意,可依然觉得月牙河村最好,根本没有在城里买楼房的打算。
李春草孤掌难鸣,而且自己还不掌握“财政大权”,没有办法只好作罢。虽然她不提了,却不代表她不想这么做。所以,当阿来夫责怪她得罪邻居、无法立足的时候,李春草更加来劲儿,就想借这个机会促成进城的大事。
两人从其其格家回来后,李春草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又和阿来夫提了楼房的事。
阿来夫当时就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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