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亮和孟静在打闹,袁野突然严肃地说:姐,姐,铃铃你俩可别闹了,爸在那屋着书立说呢。要是把他思路整断喽,那事儿可就大了。
孟静吐了吐舌头,眼睛向对面屋瞄了一下,捂着嘴小声笑。
“袁野这个救兵是个‘逗儿’,我爸那个靠山才真的靠得住。行,我暂且饶过你吧。”袁月亮压低声音,又对袁野说,“爸真的又写上了?那会儿他还在看电视呢。”
“你懂几个问题?看电视那是为了找灵感。你没看他老人家看的都是历史大剧嘛。”
袁月亮点了弟弟脑门儿一下,说:别总“你懂几个问题”“你懂几个问题”的,听着让人不舒服。
袁野嘻嘻笑着坐起来,放下手机说:我没说错,你俩没瞧见呢,咱爸那阵势——怎么说呢,反正不知道细情的,以为是在修改《史记》呢,大手笔啊。
孟静笑出声来,袁月亮也乐了。
袁野又拿起手机,随口说了句:小视频这东西,估计做宣传应该效果不错。
袁月亮没在意,孟静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上。
袁野:咱妈干啥去了?
没等袁月亮回答,孟静抢先说道:接个电话就走了,估计是去老舅家了……
“一个史学作家,一个外交行家,一个旅游专家,咱们这个家——真是个大家啊。”
袁野说完,又“钻进”手机里了,孟静与袁月亮面面相觑。
“铃铃,你是什么家啊?”袁月亮小声问孟静。
孟静想了想,说:我是——把月牙河当成家……
…………
“春草——春草,你听我说——”
“听着呢,快别磨叽了!东西追回来没?”
阿来夫右手拿着电话,用左手调了调座椅,往后靠了靠说:没追上。我到货运站,已经发车走两——三个小时了,我就是自己开车追也追不上了……
“啥?阿来夫,我跟你没完!”
阿来夫:这样,春草,一个金戒指值不了多少钱,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你别生气、别上火……
李春草在手机那头歇斯底里地喊:啥金戒指?我啥时候说金戒指了?是金钱!是嘎嘎新的金钱!我藏的钱让你扔进编织袋子里了,现在编织袋子整没了,你还有脸跟我提什么金戒指?老天爷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阿来夫蒙了,那边李春草没有挂断电话,把手机往炕上一扔就开哭。
“钱?现金?她藏的?为啥藏钱呢?藏多少呢?”阿来夫正在思考呢,隐约听到电话里姐姐说“八千块钱,丢就丢吧”之类的话,便脱口而出,“八千?他么么的,我还以为是个金戒指呢,这可是一手的金戒指啊!”
阿来夫嘴里叨咕着,脑子也在飞速转动,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儿……
“是他——”阿来夫明白了,突然来了精神,像刚刚斗败的公鸡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抓着电话喊:李春草,你说,你到底藏了多少钱?
李春草抹了抹眼泪,喊:不知道!
其其格冲着炕里的手机喊:八千多呢。你最好再打电话联系联系,哪怕咱们给他点儿好处费……
“李春草!你他么么的真行啊!”阿来夫一听确实是有将近一万块钱,立时火冒三四五六丈了,又喊道,“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整点儿钱儿四处掖咕,你咋不塞耗子洞里呢?这回好了吧?该!活该!”
李春草气得抓起手机想摔。
“春草!”其其格一声断喝。
李春草挂断手机,又往炕里一扔,埋头继续哭。
刚开始,李春草之所以能够勉强接受其其格的劝说,是因为她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阿来夫能把钱追回。一旦希望破灭,她便崩溃了,肆无忌惮地号啕大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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