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很生气:“要去你自己去,奶奶的,真是要钱不要命!”泰国仔解释说不是要钱不要命,是我们现在缺钱,那些毕竟只是鬼,大白天不见得从土里钻出来掐我们脖子吧,再说我们三个都没感觉,只是你,也许因为你在泰国的时候被鬼压过,身体比较敏感。
马科斯摇了摇头:“这不在我的行程安排内,还是快点走吧,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到阿赞ki的住处。”
“那就回来的时候找找看?”泰国仔不死心,方刚用力打了他后脑一下,让他赶紧走。
果然,天刚刚擦黑,马科斯就指着前面那颗粗大的、横生的树干说:“过了那个地方就快到了。”方刚朝那边望去,横生的树干之后都是横七竖八的树木和高高低低的灌木丛,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之间,其他什么也看不清。心想,要不是有马科斯这种非常熟悉地形的人,就算开着飞机也不见得能找对地方,这一万菲律宾比索还是花得值。
四人弯腰经过那棵横生的树干,再走出几公里,天色渐暗,忽然泰国仔说:“看到了,我看到了,那边有个房子——”还没说完,他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在地上,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大叫起来:“啊,啊,死、死人!”
大家都看过去,见地上居然有颗人的头骨,呈黑灰色,而且只有上半部,下颚骨已经缺失,被泰国仔这么一踩,头骨顿时塌陷,出了个大洞。庄老板吓得脸色发白,方刚又看到旁边还有两颗头骨,都差不多大,颜色也是黑中发灰,但是完整的。
泰国仔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全身发抖。马科斯也吓了一大跳,警觉地端起步枪,看了看那三颗头骨,又四下张望。这时,听到左前方的树林中发出声响,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马科斯连忙朝三人打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再蹲下身体,用枪指着那个方向。方刚看到在一颗大树下放着个灰色旧帆布背包,就提醒马科斯,看到这个背包,马科斯似乎认识,神情放松了许多,还笑起来,放下手中的枪口,站起身。
树林中响了一阵,听到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西诺巴卡尤?”
“it’sme,it’sme!marcos!”马科斯笑。方刚见他的动作和神态缓和了很多,心想不是阿赞ki就是他的助手,于是也把手中的柴刀放下。泰国仔没明白,虽然看到方刚把刀放下,但他却丝毫没松懈,庄老板哆哆嗦嗦地躲在方刚身后。
从树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穿浅灰色的麻质无袖衫,同样浅灰色的裤子,脚上穿着编织而成的草藤鞋。这人头发又长又乱,脸色灰中有青,说不出是长年没怎么洗还是肾不好。嘴唇上留着大胡子,下巴倒是刮得挺干净,中等身高但是极瘦,双手各托着一颗人的头骨。
马科斯笑着迎上去,跟这个人用菲律宾语交流起来,泰国仔低声问方刚:“他就是阿赞ki吗?”
方刚说:“应该是。”马科斯跟那人交流片刻,就见那人慢慢将两颗头骨放在刚才那三颗头骨的旁边,看到有一颗被泰国仔踩坏,抬头问了两句,似乎有些意外。马科斯连忙过去解释,边说边指着泰国仔。
“是在说我吗?”泰国仔有些紧张。方刚回答你觉得像不像是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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