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又菡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包厢里没有别人,只有李琢琢瑟瑟发抖地缩在地上,脸蛋像是白蜡一般苍白的可怕,用贝齿紧咬着唇。
见状,晋又菡第一句话就是问:“纪棠公开动手打你了?”
李琢琢花了几秒缓过神来,抓住她手说:“晋老大,他,他们没有动我一根手指,但是把宋星渊的腿给打进医院了……怎么敢,宋星渊他,好歹也是宋氏的公子。”
晋又菡继续问:“纪棠打的?”
李琢琢摇了摇头,咬破嘴皮溢出的血腥味让她想干呕,忍着说:“是,是宋屿墨亲自吩咐人做的,就在这个房间里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他护着纪棠,连面都没让她露。”
也就是在那刻开始,李琢琢终于意识到宋星渊在宋家真正的地位了,即便在外怎么横行霸道喊打喊杀着,在宋家,卑微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宋屿墨吩咐打断宋星渊腿的时候,可没顾及任何人感受。
晋又菡见她情绪激动的厉害,先安抚了几句,脸色十分难看。
“你别慌阵脚,现在公司被沈栀期收购,有什么事她会帮你担着。”
李琢琢实在是被宋屿墨那股薄情的劲吓到了,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连自幼看着长大的堂弟都能无情下死手,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一个女人啊。
她哆哆嗦嗦着,像是堕入冰窖一般,全身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见安抚不了,晋又菡看了眼外面走廊,低声问:“录像。”
这两个字提醒了李琢琢,之前她哄骗宋星渊组局邀请纪棠过来,就是因为听从了晋又菡的安排,提前在包厢里布置了摄像头,想录她给纪棠下跪的视频。
然后等晋又菡曝光到网上去,大家也就知道纪棠在私底下是怎样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凭借着资本家的势力将她封杀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这样舆论的方向就不会再因为纪棠有这一张脸偏向她。
只是现在的话,李琢琢有点犹豫的说:“纪棠一直坐在屏风里没有露脸,拍到的应该是宋屿墨教训宋星渊的画面……晋老大,这个视频要是放出去,恐怕宋家不会再坐视不管。”
敢这样公然跟纪棠叫板,到底她不姓宋。
可是一旦踩到宋家的底线,李琢琢怕自己尸骨无存。
娱乐圈的阴招数不胜数,当初晋又菡就用过这招对付一名小花旦,故意借着对戏的理由,给了对方一个扇耳光的剧本,结果小花旦这耳光是真打下去了,也被放出的视频黑到险些退圈。
晋又菡这次故技重施,结果一听见李琢琢没有给纪棠下跪,反而宋星渊被打断了腿,脸色可想而知是多难看了。
她先将录像拿走,又叫了出租车。
李琢琢心神未定,执意要跟着晋又菡一起回去:“晋老大,我能不能去你家借住一晚上,就一晚。”
晋又菡看她走路都脚软,皱眉头说:“这次又不是死人,你啊,还是心理素质差了点,想当初我还在给白黎做助理的时候……”
李琢琢忍不住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
结果晋又菡话到嘴边,又没有继续往下说,平时里更是不提当年往事。
这是她的禁忌。
……
深夜十一点,宋星渊住院的消息便已经传遍宋家内部人员。
旁人不知内情,只听说是宋星渊对纪棠没礼貌,被宋屿墨家法伺候了。
即便是纪棠本人无意,在宋氏内部人员的眼里,仿佛是接收到了一个讯号:这位嫁进来三年的宋太太,已经开始敲打在老宅里对她不尊敬的人,无声中宣示着未来主母的地位。
倘若想忍她,就先看看宋星渊的下场。
平时没有见宋屿墨多护着纪棠,一旦护上了,直接是灭了对方。
纪棠等着宋夫人打电话来责怪,结果等到凌晨过后,都相安无事。
这时候就是比谁更沉不住气了,纪棠扪心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倘若今天宋屿墨是站在宋星渊那边的话,她可能会真的觉得这场婚姻很没意思。
她叫宋屿墨过来,也是想看他表个态罢了。
十分钟后。
纪棠接到了白黎的来电,裹着浴袍走到阳台处听:“你说。”
白黎:“晋又菡事先联系了几家媒体放料你和李琢琢在会所包厢里见面的事。”
真跟之前猜想的没有区别,当时宋星渊给她打电话后,她也给了白黎打电话。
晋又菡每一个招数都是当初跟白黎学的,徒弟想什么,当师父的早就算到,所以先下手为强,早就买通了另外两家的媒体爆料,将内容改成了宋星渊携带李琢琢深夜出入会所,疑似地下恋情。
之前李琢琢的团队为了攀上宋屿墨,打着幌子,便拒绝跟宋星渊这边捆绑恋情。
白黎却要将这两人捆绑的死死,间接性,膈应到了老宅那边的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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