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媳听到门外有人呵斥的声音,转身挑衅的看过去。
只见她一脸刻薄相,稀松的眉毛,薄薄的嘴唇,一双三角眼打量着朱艳。
她愣了愣,似乎觉得这人眼熟。
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功夫,朱艳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她往旁边一推,推她一个跄踉。
只见茅屋里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下床拄着拐杖,往那碗地上的黄米饭方向一步一步的挪动。
朱艳心头突然酸痛起来,眼泪忍不住涌出,上前一把抱着老人放声大哭,喊道:“娘,娘。”
原先没看到老人的时候,给她的只是原身的一些记忆和感受。
如今亲眼看到了朱老娘,这个身体的母亲,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剪不断的骨肉亲情和伤痛。
特别是看到她现在这么凄惨的晚年生活,再也忍不住叫出来一声“娘”。
老人僵住了,半晌才转头看向朱颜,问道:“二丫?是我的二丫回来了吗?”
朱老娘把她推开一点要看清楚。
朱艳松开朱老娘,任她仔细看。老人眯着眼,靠近细看她的脸。
老人满脸皱纹,脸颊消瘦无肉。一边伸出手来,摸她的五官,一边浑浊的眼睛吃力地看着。
老人有眼疾,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但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变化也是认得的。
老人顿时眼泪流出,口中说着:“我苦命的二丫,是你回来了啊。”
看着老人那慈爱而凄苦的脸,朱艳心里瞬间改变了主意。
“啊,是二姐呀,是二姐回来了呀。”,
她弟媳在后面打量朱艳的穿着,听见婆婆说是二丫,恍然大悟,挤出一脸笑过来搭讪。
朱艳没理她,把她娘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女人见朱艳不理睬她,眼珠子转了转跑出去,边跑边喊道:“银宝,银宝,你二姐回来了!快出来!”
其实银宝在堂屋里已经看到了朱艳,只是一时没敢认出她来。见朱艳走到旁边的茅草屋,疑惑着已经出来站在门口看着。
听见他媳妇说是二丫回来了,既恍然又惊讶,大步朝茅屋这边走来。
他媳妇拉住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意来。
朱艳这次来走亲戚,略微做了些打扮。
穿了一身细棉布新衣裙,头上插了两枝银簪,耳朵戴了一对金镶玉的耳环,手上带了一对银镯子,裙下露出一双崭新的绸缎绣花鞋。
她的穿着打扮,大多是银首饰。没那么夸张的把首饰盒中的金玉首饰都带出来炫耀。
茅屋里,朱艳对朱老娘说道:“娘,你在这过得不好,我都看见了。你跟我走吧,现在把你接到大哥家去。”
大雅和牛牛还有梨枝都进了屋子里。朱燕拉过两个孩子,让他们叫外婆。
“外婆!”大丫和牛牛也不露怯,脆声声叫着外婆。
老人拉过两个孩子仔细看,拥在怀里。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满脸皱纹开了花,一迭声应着:
“哎,哎,都是乖孩子。”
“二姐。”身后传来朱银宝的声音,朱艳转过身看向他。
朱银宝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笑道:
“果然是二姐。二姐,你现在变年轻了,我都不敢认你。你可算回来了。”
朱艳瞅了他一眼,气愤的指指地上的那个破瓷碗,问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娘的?”
朱银宝看看地上的碗,转头怒视他媳妇问道:
“怎么做事的?碗都摔在地上了,还怎么吃?赶快回屋去再盛一碗饭过来,把菜多夹点。”
回头看着朱艳不好意思地笑道:
“姐,她是不小心,我说了她,以后不会了。她就是个棒槌,最是有口无心的人。你别恼,她再这样,我就揍她。”
朱艳冷笑一声。
这两夫妻本性一贯如此。你当面说他,他应承的好好的,转身就忘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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