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auzw.comstrong>这是沈亦欢想要的。
三月份的天,新疆还是很冷,沈亦欢裹紧羽绒服,坐出租车到一边的大巴站,又买票去靠近边境的军营。
陆舟刚走进冯司令办公室。
“司令。”他走进办公室,敬军礼。
“进来吧。”冯司令招手,朝一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伤怎么样了?”
“好了。”
“现在是少校了,你这个年纪到这军衔实在不容易,以后打算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四年调一次军衔,可陆舟这种在边境情况格外危险的,由于要不断的接任务执行任务,战功积累多,军衔升的也快。
陆舟对这个倒是没多少自己的打算:“听安排。”
“听安排就是再过三个月,完成所有交接仪式,你这个队长的位置何闵接替,然后你调回北京去。”
陆舟愣了下。
冯司令继续说,“北京有个军工计划缺有实战经验的人带,你要愿意就交给你负责,反正你这也快结婚了,在北京就省的请探配偶的假了。”
“好。”陆舟点头,“司令,我的结婚报告审核通过了吗?”
“就知道你小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这事!”冯司令拉开一边的抽屉,拿出文件袋扔过去。
陆舟接住。
“什么时候结婚?”
陆舟笑了笑:“还没商量过,反正尽快吧。”
“你这脾气得改改我跟你说,跟你爹一个样!人小姑娘受得了你这脾气?”
陆舟就站在那没答话,嘴角翘起一个压不下去的弧度。
“到时候请您来回家喝酒。”
他走出办公室,下楼,训练场那正是整队报数的呐喊声,操练场上的草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他倚在墙边摸出手机给沈亦欢打电话。
先是听到一个操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背景音,然后小姑娘的声音才传出来。
他问:“在哪呢?”
“大巴车检票,准备过去你那。”
“你别过来了,我去接你。”陆舟听完就往车库走。
沈亦欢:“路这么远,你还跑两趟。”
“你不是晕大巴车吗,别坐了,我接完你顺便带你去个地方。”
沈亦欢这才从队伍里出来,会车站座位上等了。
她都忘记自己容易晕大巴车了,平时也少有机会坐,上一次还是上学时学校组织去外边社会实践。
她去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关东煮,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吃。
吃完后又买了一份一样的加热打包,等了没多久陆舟便到了。
“你要带我去哪?”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住的那家旅馆吗?”
“记得。”
“去那个老板那。”
“吃东西吗?”沈亦欢把手里拎着的三明治递过去,“那我是不是白买了?”
“没。”
上车,陆舟先把沈亦欢买的吃完了,才开车出发。
她这些天忙摄影展的事天天都忙到很晚,车里开了热空调,坐了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陆舟把车停到路边,给她把椅子放下去。
“睡吧。”
……
再醒来,还是在车上,身上披了条毯子,车窗开一条缝,空调没关,旁边已经没人了。
沈亦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往外打量。
挺黑的。
视线一点点清晰。
车停在一边小屋前,挺破旧的,屋檐两端挂了两盏红灯笼,已经被风侵蚀的破破烂烂了,也没亮光,只有屋里中央的灯泡发着光。
她打开车门。
陆舟和一个男人一起坐在门口,听见声音就站起来,把毯子重新披回她身上:“刚起来,小心着凉。”
沈亦欢揉着眼睛抬头看前面的小破屋:“不是说,去那个旅馆老板那吗?”
“姑娘,不认识我了?”原本坐在陆舟旁边的男人站起来。
一个新疆男人,高个子,中长发,留胡子。
就是那天那个旅馆的老板。
陆舟给她解释:“这是他们不开店的日子里自己住的地方。”
老板又从屋里拿了把椅子出来,很矮,只有小腿那么高,前面空地上拿石头搭了个简易灶,里面放着木屑一类,就这么烤火。
沈亦欢把手伸过去,靠近一点,暖洋洋的。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不用。”沈亦欢忙说,“您别忙了。”
老板很热情:“过来这么多路呢,肯定得饿了,我跟陆队认识久,你也别跟我客气。”
再出来,他手里拿了裹了厚厚一层泥的玩意儿,直接丢进泥里。
“这是什么?”
老板拿树杈往火堆里戳了戳,陆舟回答:“地瓜。”
“啊。”沈亦欢上半身俯过去看,“我只在书上看到过直接扔火堆里烤地瓜的,还没自己试过呢。”
老板笑着说:“这样烤可香,咱们这种出来的地瓜本来就比外边的更甜,一会儿你试试。”
没一会儿老板就把包着土的地瓜从火里捞出来。
沈亦欢尝了口,果然很甜。
陆舟坐在她旁边,垂眸看她捧着地瓜,下半截的土还没弄干净,手上也沾的有点脏,她就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
他伸手,把她掉出来的碎发扣到耳后:“好吃吗?”
沈亦欢又撕掉一块皮,递到陆舟嘴边:“好吃,你吃一口。”
老板坐在火堆另一边,就看着两人这黏糊劲儿,简直难想象是陆舟能做出来的事,他弄棍子往火堆里又怼了几下,把剩下两个也拿出来,递给陆舟一个。
陆舟摆手,指了指沈亦欢:“她吃不完,我一会儿吃她那半个就行,你自己吃吧。”
新疆的地瓜个头大。
“这不是还有多的吗。”老板把剩下的放到石头堆上,自己嚼自己的,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亦欢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点一点抬起头来,扭头看着陆舟。
陆舟靠在小椅子椅背上,说:“快了。”
“结婚报告下来了?”她问。
“嗯,白天司令刚给我的。”
“你怎么没跟我说?”
“看你上车就困了。”陆舟去擦她嘴角沾着的,“就在我车里呢。”
沈亦欢又吃了几口就饱了,陆舟自然接过,没浪费,把她剩下的给吃完了,手上脏了,他进屋去拿餐巾纸。
老板手臂搭在膝盖上吃完手里的:“陆队的伤应该好了吧。”
“嗯。”
“这趟任务,他那伤简直是严重,真是拿出命去搏了。”
沈亦欢一愣:“嗯,您知道?”
“我哪能不知道,他不是还脱队了嘛,中了一枪就倒下来了,还好我晚上过去的时候正好给‘捡’着了。”
关于那天的脱队,是怎么脱队的,以及发生了什么,沈亦欢全部都不知道,她问过陆舟,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
那天,陆舟中了一枪,前后夹击,能趁着断电逃出来都是万幸,那地方离旅馆老板家近,他便直接往这方向过来。
旅馆老板一见他那样吓的魂都没了,打电话叫镇里卫生院医生来家里,止血包扎忙了一晚上。
因为缺血过多,输血条件不充足,陆舟就这么昏迷了好几天。
醒来没多久,就看到沈亦欢的追踪设备显示她到了新疆。
陆舟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要往沈亦欢的方向赶,旅馆老板都没来得及拦他。
……
旅馆老板搓了搓手,叹口气,对沈亦欢说:“陆队这真是整条命搭给你都得是笑着的。”
沈亦欢听完旅馆老板说的那天的过程。
陆舟在里面洗了手出来,就看到小姑娘又掉眼泪掉的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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