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完,跟河月说道:
“白凤杀不了我。他没这个实力……当然,他也没这个想法。”
我把脸上那根木枝取下来,在地上划拉了一张白凤的脸,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吧,这个人爱惜名声,这次的拍卖会主办方中就有他的名字。一个外地的城主不明不白地死了,对他的影响绝对是最大的。不管他栽赃也好嫁祸也好,都要背上一个能力不足监管不力的名声,他不可能在这里杀我的。”
我抬起头,看向河月:
“而且我啊,是不要脸的类型。白凤不带你走,我带你走啊。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御西城就是了。”
河月轻轻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
“我已经不想再做内政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想做内政你每天在这瞎几把分析?跟白凤分析我,跟我分析白凤?白凤把我的事告诉你,你总得需要时间想一想吧?御西城将来怎么走,我问你的时候你张口就来,难道不是唱戏的时候一边唱一边想?”
河月大声说:
“如果你放在我的地位,你也会去想!每天生不如死的活着,穿着这一身衣服,唱着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唱腔!你也会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痛苦。”
他咬着薄薄的唇,看向一江深邃的水。
那个表情,就好像在说,跳下去就轻松了。
他大概也许多次在江边,望着江水,这么想过吧。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乐观点。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未来的日子长了去了。”
他瞥了我一眼,硬邦邦地说道:
“你没钱。”
我黑人问号脸。
他解释说:
“一万枚金币。你拿不出来的。你要能拿出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我跟他说道:
“选花魁,懂吧。我有办法带你走的。”
河月笑了笑,笑着笑着,脸上的神色就黯淡下去。
他说道:
“凭你找来的那位搭档?”
我说:
“是啊。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个搭档?”
河月望着星空,过了许久,像是安慰我,也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道:
“你要真能带我走,我会跟你走的。但……”
他看了看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一双桃花眼。
笑容如春风。
他没有说下去。
……搞什么啊。
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副笑着跟哭似的表情吗?
人生艰难,人生不如意,那就干他妈的人生啊!
笑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不服就去干,去反抗!
我站起身,揉了揉河月的头发,说道:
“放心吧。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本少爷御用的戏子了。我利德生平不干什么好事,但也算是个男人。男人说出去的话就像钉下来的钉子,说带你走,哪怕整个十万铁甲挡在我前面,我也照样会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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