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仿佛一个害羞的小姑娘,缓缓越出了天边。
油绿层染的原野,清澈见底的港湾,刚刚结束痴情的梦呓,一抹最后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上有点痒,张阳无意识地用手一抓,坚硬的感觉传来,应该是个蟑螂,他无奈地睁开自己的双眼:天亮了,新的一天,来到了。
“快起来,快起来!”张阳将蟑螂丢开,喊道。他还记得这里是杀人港,昨晚在此休息,今天得赶回盐场,这次出来两夜一天了,今天得赶紧回去,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处理呢。
“醒醒啦!”众人也都打着呵欠起来了,昨夜其实谁都没睡好,尤其是去地洞下面的人,想到下面就是森森白骨,自然不寒而栗。
“咦?士信呢?”张阳推开破旧的门,并没有发现士信在外面。昨晚明明唤他守夜,他跑哪里去了?
难道这里是个陷阱?张阳心中一沉。
不对,怎么有股焦糊的味道?
顺着焦味,张阳向寨子后面走去。
果然,一所破房子后面,找到了正在拢火的士信。
“哥!”士信看到张阳,赶忙叫道。
“让你守夜,你怎么烤起鸭子来了?”
这小子,就知道吃。
“早晨被野鸭吵醒了,连击弩就放在旁边,我拿起连击弩,将这只野鸭射了下来,正好填肚子,哥,这鸭腿给你。”士信说着,将鸭腿撕了下来。
“鸭腿留着你吃吧!”张阳说道。
“我就知道哥最好!”
“这剩下的我就拿走了,你慢慢吃啊!”
“哥,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来的,再给我块鸭胸吧!”
张阳没搭理他,将鸭子肉分给众人,吃完了,赶紧上路。
这边土地肥沃,但是在杀人港的威名之下,很少有人来此耕种,成了荒地,野草齐腰深,叶尖还挂着滴滴露珠。
检查过了两艘船还完好地停在岸边,又用芦苇在四周做了伪装,一切弄好,立刻步行回村。
每次运盐回来,都能歇两三天,这段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但是一旦需要运盐而自己没在,恐怕会令人起疑,也不知官府对于刘子仁的粮食被劫是个什么态度。
这古代,行路真是不方便,一直走水路,也就是感觉慢而已。可是走陆路,那就折磨人了。大路不敢走,只能走羊肠小路,只靠两条腿,坐十一路公交车,要是有匹马就好了,或者,有辆自行车也成啊。
一百多里路,走到午后才算赶到,这大概可能算是急行军了。
远远望见小河边那片青翠的竹林,望见村落里稀稀落落的房子,大家都放下心来。
为了掩人耳目,大家分散开来,三三两两地返回自己家。
张阳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刘若寒家。
不知这几天,刘若寒的大伯招到人了没有?
“士信,你跟着我干吗?回家去。”后面的士信,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
“哥,我这不是关心若寒大嫂吗,我也去看看。”
“什么若寒大嫂,别叫得这么亲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娘可一直在张罗这事呢,你敢不听,那就是不孝。”好容易能抬出顶大帽子压一压自己的亲哥哥,士信当然乐此不疲了。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别太招摇了,露出马脚,咱干的可是杀头的事。”张阳只好也抬出大帽子来了,“家里剩下的精盐,你这两天给我卖到高邮和宝应去,人手不够,可以带着吕珍去,基地那边需要银子。”
“又要跑那么远?你先让我歇歇吧!”士信一听又要出去,自己的腿都要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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