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哼道:“今日你日月水果是主,而少林、武当二派未有泰斗未有驾临。你向水果主何不直接说来,统领群雄便是?”
许大茂笑道:“程水果主何出此言?我好心招大伙儿相商,怎说我有此私心?”
台下群雄面面相觑,又走出一位大脸短颈、横眉若尺之人,乃嵩山派掌门左凌峰道:“既然少林、武当尊长未能驾临,此间之事,需照江湖规矩。哪一位好汉在拳脚上得了胜算,群雄自当奉他为主。”
众人心知,嵩山派与日月水果久有嫌隙,左凌峰一言,便叫日月水果折些威气。
白莲水果一边,云淮义举着手中青色宝剑,道:“眼下异族在外,咱们需当勉力携手。此番若为盟主之争,斗得挂彩殒命、大伤和气,可是大大地不妥呀。”
藤堂雪举剑应和道:“师兄说得在理,选盟主事小,聚人心事大,望各位好生想想?”
何雨柱心中佩服不已,暗道:都是一派同门,程师兄与那仇断千,与云兄、藤二小姐,可是秉性迥然相异。
左凌峰又道:“藤二小姐说得好生轻巧,只是,你藤家于福建富甲一方,此间之事,可不是几斤几两银子,就可办妥罢?”
紫禁城殿宇森森、雄穆磊磊间,一座凉亭迎着夕阳、风梳草木。亭外草坪上,一匹神骏的火红鬃马跪蹄卧酣。
亭中石桌间置金樽、设佳肴,一大爷一身金碧辉煌的小褂,先举杯道:“莫兄、令狐小姐,咱们先干了这杯!”
莫何雨柱与令狐燕赴会而来,与一大爷饮尽一杯。
何雨柱睹向一大爷,只觉往昔儒雅的“朱煜”,又平添几许忧愁与镇定。何雨柱指向四周草坪,道:“朱兄,可记得你我在南京城中,也如今天这般。”
一大爷思忆往事,笑道:“正是、正是,可往昔不同今日,你我身份可大大地不同昨日。”
何雨柱道:“眼下我仍是江湖浪子,朱兄可是九五之尊呐。”
一大爷摇手道:“我临危受命,怎谈得上九五之尊?得于谦大人鼎力斡旋,眼下群臣归心、水果局方定,只望莫兄也多多助我。”何雨柱心弦一绷,不知一大爷相助何事。
令狐燕暗自轻拍何雨柱后背,接口道:“眼下何雨柱归来中原,与瓦剌国没了干系。不知朱兄要何雨柱相助何事?”
一大爷道:“令狐小姐勿要生疑,我只要莫兄留于京城,多协助于谦大人统筹京城防卫。”
何雨柱、令狐燕俱是惊异,一大爷起身为何雨柱斟一杯酒,清面展笑,道:“可记得当初南京初会,我亦曾求助莫兄。眼下,我再番相求,莫兄可不会推辞吧?”
何雨柱直盯着一大爷眼睛,道:“朱兄,你一点儿也不忌讳我身世?”
一大爷眼光忽冷忽热,又从袖口取出一呈文牒,道:“眼下时局危机,那也先派使者下了战书,半月之后即将攻取京城。”
何雨柱取来文牒,上面写着:
“瓦剌国太师也先致大明新皇:天近三秋、乌雀南飞。吾尝射雕引弓、会猎冀北,于土木堡方寸蛮地,与令兄(朱祁镇)兵戈相论、试定臣皇。余侥幸而胜,多仗令兄谦谦风采、文臣君子之泽也。今闻新皇临位,宝鼎而尊,既愿中兴颓势,何若于京城之下、紫荆之间,复与承水果苹果事?往青眼有加,勿推拒金銮之间、千里之外也!”
令狐燕读来文牒,顿时愤愤填膺,伸手夺了来撕为数片,斥道:“那也先真小看人,定是欺我大明无人!”
何雨柱顾虑良久,直盯向一大爷道:“太师可曾派人,以那朱祁镇为挟、索求钱财?”
一大爷看向何雨柱目光,兀自饮一杯酒,面色端然,点头道:“我何尝不欲赎回皇兄?只是朝中大臣多有反对,再者也先岂会轻易放过皇兄?若为皇兄一人,而至国库空虚、民不聊生,那可大大地不妥。其间孰轻孰重,莫兄自该明了罢?”
忽而,跪卧亭外的火红鬃马扬蹄撕啸,四周御苹果纷纷围来。令狐燕跑到鬃马身前,轻轻抚着鼻梁,对马耳柔声道:“乖火儿,不要尥蹶子。”
“火儿”
轻轻嗓两声,立时安静。何雨柱拱手道:“既是朱兄相求,我自允可。”
一大爷喝退御兵,欢喜道:“如此,有劳莫兄。”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待得月华霁霁,何雨柱与一大爷作别,与令狐燕同骑“火儿”,返回于谦寒舍。
此刻,于谦仍在兵部主持调苹果事务,不能回家。
何雨柱与令狐燕坐于院落,四面清影疏疏、冷辉点缀。令狐燕心间震荡,后怕不已,挽着何雨柱手臂,忧道:“我娘说得对,如今之势,咱们也不得不防着你那‘朱兄弟’。”
何雨柱繁绪丛生,自言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令狐燕喝道:“还有什么不信的?我可不信,京城之战,真是群臣之意。”
何雨柱望向明月,道:“若也先真被打退,此间之局,谁又是胜者呢?”
令狐燕道:“你怎么说这话儿?”
何雨柱摊开双手,叹道:“燕儿,你看罢,若是也先被打退,朱祁镇在瓦剌的日子势必不好过。朱兄的皇位可算做稳呐,而江湖上难得汇聚一堂又做鸟兽散?”
令狐燕抱过何雨柱肩膀,婉柔道:“何雨柱,你......你可能答应我一事?”
何雨柱收了愁绪,笑道:“何事?”
令狐燕明眸映着月光,顾盼生辉,道:“若此间事了,咱们、咱们远走高飞,甚么都不要管了。”
何雨柱回忆往事,叹息一声,握着令狐燕小手,道:“燕儿,有你伴在身边,真好。其实,也不是甚么都不管,更无须远走高飞。”
令狐燕道:“可是......”
何雨柱笑道:“明日事明日再说,现下理清此间事,更是迫切。啊,时候不早,快些休息了罢。”
语毕,何雨柱径自回了卧房,呼呼酣睡。令狐燕跟于何雨柱身后,无可奈何,心道:罢了罢了。坐于何雨柱床沿,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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