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边,你狗曰的,那边给老子再加固一些!”
“锁柱,你他妈的在干啥呢?带着弟兄们去西面再给老子把战壕挖深些!”
锁柱大是不满的朝老黑那看了一眼:“狗曰的就会支使别人,当个小破连长神气的和什么似的,飞哥当连长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大的派头!”
才下的血,冷的让人哆嗦,老黑坐在一处矮墙下,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一壶热腾腾的茶,脚下是个小火炉。
老黑一边往火炉里加着炭,一边喝口热茶:“弟兄们,都给老子加紧干那!这东洋人说到就到,战壕挖的不深,第一个要了你们的小命!我说锁柱,你在嘀咕个啥子呢?啥子叫最高长官?老子就是这的最高长官!等你个小狗曰的的啥子时候当上最高长官了,那和老子就是一样的待遇。”
边上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吃吃的笑了起来,身强力壮的,赶紧的帮着弟兄们挖战壕,设障碍,大姑娘小媳妇的,帮着端茶送水,上了年纪的,赶紧把弟兄们带来的饭团给端去热了,怎么着也得让弟兄们吃饱了才能打鬼子是不?
打从鬼子进了这,村里的人就没有一天好曰子过了,好容易把[***]给等来了,怎么着也得盼望着他们别把这再丢了。
村长一边给老黑加满了热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长官,您这是中央军吧?”
“是,当然是!”老黑扯起谎来脸从来都不会红:“正经的中央军,嫡系,什么叫嫡系你们懂吗?就是蒋委员长的心腹。我说村长,知道我们长官不?高飞,高将军。知道啥叫天子门生不?我们长官就是蒋委员长的天子门生”
“我的个妈呀。”村子里最见多识广的村长也忍不住惊呼起来:“这还了得?蒋委员长的门生?我就知道我们芜湖附近,有个对,叫戴安澜的,在[***]中当啥旅长,也是个大官了吧?长官您认识不?”
老黑哪里知道什么戴安澜,但“旅长”还是知道的,这个旅长可比自己吹嘘的“高将军、天子门生”高飞的职务要高多了。可吹牛的诀窍在于既然已经吹开了头,就一定要把这牛皮继续给吹下去:
“认得,当然认得。我们高将军的拜把子兄弟”
一看村长脸上一脸的尊敬和崇拜,老黑赶紧说道:“这我可就说给你一个人听,千万别传出去了,我们高将军和戴戴安澜都不喜欢让这事给别人知道。”
村长忙着点了点头,可又有一些疑惑:“长官是怎么知道的?”
“高将军和戴安澜是拜把子兄弟,我可是高将军认的大哥!”老黑大言不惭地说道。
村长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起身,回自己屋子,过了会,拿了一壶酒,两只杯子,给老黑面前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敬了老黑:“长官,咱们来了多少人?这里能守住吗?”
“能,当然能守住。”老黑两杯酒下肚,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知道我们这次来了多少人吗?十万,十万大军!你说这东洋人能好得了吗?”
“哎,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村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在另一头,年轻的锁柱早已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孩子们围了起来,锁柱那张依旧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神色。
“长官,长官,给我们说个打东洋人的故事呗。”孩子们乱哄哄的围着锁柱。
锁柱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明明一肚子的故事,可这张笨嘴就是说不出来
今天的锁柱,换上了飞哥帮他准备的一身崭新军装,看起来神气的很,大姑娘看着锁柱,谁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可那些已经成了别人媳妇的女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围着锁柱,嘴里啧啧的连夸着锁柱神气,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姨一迭声地说道:
“瞧瞧,瞧瞧这小伙子,多精神!这怕还不满18吧?”
“快17了。”锁柱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哟,还不到17呢!”婆姨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周围也是一片的惊呼:“这么小就当长官了,可了不得了。小长官,还没有成亲吧?”
一声“小长官”,让锁柱心里一紧,他似乎又回到了南京,又想到了小雨正拿着一块巧克力,递给了自己,然后告诉自己:“小长官,这是巧克力,给你吃”
锁柱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口袋,那吃剩下的巧克力还在,打从小雨去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舍得动过这块巧克力
“我瞧那,准没成亲。”边上又有快嘴的嚷了出来。
“可不,可不。光顾着打仗了,哪能成亲呢。”
“我看干脆就在咱们这找个就得了。听说,四川都是山沟子?蒋委员长带着政斧去那,往山沟子里一蹲,东洋人就是有几百万人都找不到。小长官,我们这多好啊,等把东洋人打跑了”
“不!”锁柱却忽然说话了:“我们四川不是山沟子,四川大着呢,漂亮着呢,要多美就有多美。蒋委员长去那,不是躲东洋人的,而是指挥我们打东洋人的!”
“哎哟,哎哟,小长官急了。春妹子,纯妹子,我看,你干脆嫁给我们小长官得了,将来打跑了东洋人,当个四川媳妇!”
一阵哄笑声响起,春妹子啐了一口,脸上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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