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多次在沅申面前强调沅凌的可怕,一次两次就算了,听得多了,沅申早已经不耐。
“沅凌有那么可怕?你莫不是魔怔了,我有皇后的势力撑腰,背后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大臣们,沅凌有什么?甄贵妃在宫中孤身一人,连个娘家势力都没有,沅凌拿什么跟我争?”
曹瑾叹息,没想到到了现在还得要提这事儿。
“殿下,九皇子凭的,那自然是皇上的宠爱,尽管他势单力薄,皇上偏疼他,殿下能怎么办?”
“父皇是糊涂了!”
沅申一想到皇上如今面对沅凌时的满意,浑身就不痛快。
“父皇现在如此,难道能保他一辈子?父皇总有不在的时候,甄贵妃的身份也迟早会揭露,他们根本就无法站稳脚跟,不足为惧。”
这就是沅申从一开始根本没将沅凌当一回事的原因。
曹瑾望天,是啊,甄贵妃是身份不妥,但九皇子确确实实是皇上的亲儿子,真正的皇子,有什么站不稳的?
更别说若九皇子再有了秦戈的支持,人站得稳稳的,晃都不带晃的,三皇子的自负已经超出他的预想了。
曹瑾不想再辩驳,也没那必要,“殿下说的都对,但咱们将可能出现的麻烦降到最低,不是也很好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多娶一个两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差别。”
曹瑾赶紧恭维地夸他英明,出去之后白眼险些泄露出来。
他记得,国祭礼每一次秦舒都会拉着沈鸾一块儿,所以,这也是他的机会。
秦戈也好,萧然也好,三皇子也好,任凭他们虎视眈眈,沈鸾最终都只会是他的,只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
沈鸾每隔几日就会出门一趟,去铺子里看看,顺便逛一逛。
天气冷得有些快,乌压压的天上,走一会儿居然飘起星星零零的小雪花。
“姑娘,我去车上取伞。”
紫烟才往回走两步,沈鸾头顶已经被遮住。
“萧大人,这么巧?”
萧然举着伞遮在沈鸾的头上,闻言轻笑了一下,“不是巧,我专程来等你,你府上……我怕遇见沈大人。”
沈鸾掩着嘴轻笑起来,“萧大人莫怪,我哥哥脾气是有些不太好,但他其实不是针对你。”
萧然默默在心里说,不,他就是针对自己。
沈鸾见他握着伞的手微微泛红,于是分了一个手炉塞给他,“暖暖吧,收到袖子里没人瞧见,不会被人笑话。”
她清甜的笑容仿佛能驱散阴沉的冷意一样,萧然收下了暖炉,紧紧地握在手中。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厚厚的门帘挡住外面的寒风,伙计送上暖呼呼的热茶。
沈鸾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冰凉凉。
“沈三姑娘穿的少了些,别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不碍事,也就出来走两步,穿多了觉得臃肿,不舒服。”
沈鸾看向他,“萧大人来找我,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关于沈鸾爹娘的死,萧然每回有些细小的进展,都会来跟沈鸾说,对此,沈鸾很是感激。
哪怕这些实在也谈不上进展,但好歹说明人家没有忽视你对不对?
就是吧,萧然几次来沈宅,只要遇到沈文韶,都会不太愉快。
沈文韶对他始终没什么好脸色,任凭沈鸾怎么解释,他都觉得萧然对她图谋不轨。
沈鸾就纳闷了,沈文韶到底是怎么误会的?人萧然那么正直一人,眼光高着呢,能吃回头草?
“我之前与你说过,你爹娘发生意外的时候,甘州同时有一桩大事,你可还记得?”
沈鸾点头,“我记得你说,跟东平郡王有关系。”
“东平郡王是先帝宗亲之子,驻守甘州一代,只逢年过节会回到晏城祭拜,不过那一年,似乎是发现东平郡王有不可告人的计谋,皇上震怒,东平郡王一族就此消失。”
这事儿沈鸾并不太知晓,她静静地看着萧然,等他继续说。
“东平郡王的事情如今没多少人会提起,毕竟定罪为逆臣,不管在晏城还是在当地,都成为了禁忌,也因为时间久远,很难追查到什么。”
“不过我在调查你爹娘的案子时,无意间发现,你父亲,似乎与东平郡王有些私交。”
“这样吗……”
沈鸾不以为意,“我父亲当年广结至交,没想到就连甘州他也有交情?”
“倒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交情,你父亲与东平郡王似乎一直都不对付,两人之间颇有些摩擦,当时不少人都知晓,也是难得的,与你父亲关系不好的人。”
沈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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