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秋决的正曰子,岳肃还是第一次监斩,心里当然很是激动,上辈子当警察虽说抓了不少犯人,其中不乏判死刑的,可枪决的场面到没亲眼见过。砍脑袋更是没见过了,充其量也就是电视里看两眼,这次身临其境,能不仔细瞧瞧嘛,尤其还是他来监斩。
巳时时分,菜市口已经准备搭好刑台和监斩台,岳肃和夏宽高坐其中,金蝉、铁虬、童胄侍立一边,一众衙役将刑台围上,防止百姓靠近。又过一会,有差役将犯人提来,直接带到刑台之上。阳朔县的死囚就这么一个,岳肃看了行文也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叫什么郭凯,犯的杀妻案。
岳肃心想,“这世道,杀谁不行,竟然杀自己的老婆,这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这年头没有钟表,岳肃只知道,一般都是午时三刻开刀问斩。这时有个差役端来一个香炉,香炉中插了一支香,应该是等香燃尽,就到开刀的时辰了。
岳肃无聊的坐了半天,时不时地去看一眼香炉,这支香燃的还真够慢,到现在不过烧了一半。岳肃只好靠在椅子上,打量起刑台上的死囚。
只见这死囚一身白衣,跪在刑台中间,披头散发,头低低垂着。过了一会,竟将他抬了起来,仰望苍天,这一刻,岳肃才看清他的面目。人长得不算英俊,到还算敦厚,不过岳肃办案多年,深知什么叫坏人脸上也不写字,知人知面不知心。
死囚看了看天,头又无力低下,像是自知命不久矣,流露出无尽的伤感。
“唉……”岳肃在监斩台上叹了口气,“早知今曰,何必当初……”看到死囚面对死亡时颓废的样子,岳肃只能说这人既是可怜,又是可恨。
香终于燃尽,夏宽在一边低声道:“大人,时辰到了。”
岳肃点点头,下令道:“来人啊,给我验明正身。”
“是,大人。”马上有差役跑过去验看,不一刻,大声喊道:“大人,正身已经验明,无误。”
“好!开斩!”岳肃大喝一声,抽出斩签,向下抛出。
侩子手见斩签落地,立即将大刀举起,摆了个架势,便要抡下。
“慢!”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侩子手一愣,抬头一看,原来的县大老爷喊的。侩子手不明就里,只能暂停行刑,反正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人家叫砍咱就砍,人家让停咱就停,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倒是夏宽,听到这一嗓子,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咳咳……”岳肃咳嗽两声,站了起来,他之所以让侩子手住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自己第一次监斩,怎么不得做出一个姿态,看热闹的人这么多,不如拿眼前的这个榜样,在群众面前做一番宣抚、教化的工作。
当了这几个月县令,岳肃已经知道,县令的差事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以审案子为主,几乎是包揽了一个县里所有差事,什么教化百姓、征收税款、兴修水利等等等等,都是他的活。
当下,岳肃大声喊道:“罪犯郭凯,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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